他走得很是决绝，再没任何一个人知道他的半点踪迹。

联想到他最后说的话语，所有人都得出了一个让人心头沉甸甸的结论：他可能真的弃这个让他失望的世界而去了，这个他为之付出无数心血，但是终究还是对不起他的世界。

此事在当时造成的震荡暂且不论，即使在几百年之后，有人好不容易拥有了权限，翻开史料得知这些绝密的事情之后，还是不由自主地对自己的前辈发出了一片骂声：“真的是忘恩负义！”

“小宁你不觉得他们忘恩负义吗？”

楚寒玉如此询问着张宁，此时他们身处闪烁着无尽金色光芒的虚空中。

因为不久之前张宁终于摸索到了方法，所以他们索性趁机结束了这次的咳咳双人游。此时他们正在返回天青界的途中。

而这次，因为有提前有所准备所以实力无损的师尊护持着，张宁没有像之前那样失去意识，他看到了这个灿若流星一般的世界穿梭过程。

他们二人顺着早就固定好的轨迹，从异能者小世界飞速穿梭回了天青界。他们的速度比光还要快得多，但是远远看上去，却只是像流星一般美得不可胜收。

而楚寒玉，他的亲亲师尊，就在这样美丽的景象中如此询问张宁。

张宁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摇了摇头道：“师尊你可能不知道，在个人实力并没有太大差距的非高武或玄幻的那种世界……呃，就像是我来自的水蓝星，人类就是这么个活法。忘恩负义其实只是个人的品德，对于一个整体，一个族群来说，是没有品德这种说法的。”

“人类就是这样，即使处于暂时的弱势，他们也会想尽办法地爬上来。因为人类终究不同于其他可以被驯化的动物，因为人类永不满足……因他们不满足。”张宁低头这么说着，眼神却一点愤怒不平都没有，反而是一片平静。

“师尊，谢谢你特地留那些异能者们一命，他们还活着的话，想必这次变革不会剧烈到影响普通人的程度。”

楚寒玉闻言真的有些惊讶，他知道他小徒弟的性格一贯很是温和，都到了好欺负的地步，如果是其他的事楚寒玉也能理解，但是张宁为这个小世界做的，几乎可以用呕心沥血，废寝忘食八个字来形容，在其中付出的心力，就像是一一手拉扯一个孩子长大一样，拉扯着这个小世界踏上炼器之路。

如今遭到这突如其来的背叛，楚寒玉还以为张宁肯定会受到很大的打击，连安慰他的话楚寒玉都酝酿了许久，却没想到张宁竟然完全不需要他的安慰，他完全能够理解他们的做法，并且毫不怨恨……怎么会有人这么想呢？

即使张宁不以他们的恩人自居，他对这个小世界付出的感情又岂是说收回就能收回，说断就能断了的？

张宁在刚才根本就不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说出来的那种话，他甚至不是站在那个小世界整个族群的角度，他简直……他谈论起这些的语气，那毫不介怀的态度，简直就像是楚寒玉见过的那些草木、山川之类的先天神灵，没错，他像是站在了，神的角度。

楚寒玉一阵恍然，随即又想到张宁数次在他面前哭唧唧，完全挺不起腰板，没一点男子汉的样子，天天就只知道撒娇和痴缠……楚寒玉在心中冷哼一声，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想太多。

“哇！”

听到张宁惊讶的声音，楚寒玉立马便把注意力转回了张宁身上，然后他瞳孔就是一缩。

只见张宁手中，一个晶体正在成型，那晶体玲珑剔透，美丽不可方物，直让人觉得它并不是这世间的造物。它甫一出世，便带来一种别样的诱惑，直让这世间的所有生物都想像飞蛾扑火一般向他奔来，不顾一切地得到它——那居然是源力结晶！

楚寒玉脸色看似平静，却隐晦地全力感知着周围，好半响并没有感觉到旁人的任何一丝气息，这让楚寒玉的眸色沉了沉，心中对那在隐居在十万大山山脉的神秘强者又添了两分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