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看圣人屋子里的大座钟，站起身：“父皇，都这时候，您还是留儿臣，让儿臣陪你吃饭吧。您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啊。”

“不留，不留，留你在这里吃饭，省了东宫的开销。”

太子转着眼珠，笑着：“父皇，您今儿还没去看乳猪呢。不如和儿臣一起过去东宫？”

圣人意动。

太子就对梁九：“把圣饶晚膳份例，送到东宫去。”

圣人笑，“成贤啊，父皇想用了晚膳，再过去。”

“那儿臣等父皇。”

圣人疑惑，问太子，“成贤，你如今怎么这么节省了？”

“父皇，这宫里内侍，也各有定量。您吃不完的，赏给内侍了，也还是增加了开支。不若儿子和您一起吃，省下来备儿臣一顿晚膳的银子，够妇产院那边，一个难产的支出了。”

圣人只好留了太子一起用晚膳，然后和太子一起去东宫，走去看乳猪。

现在的乳猪，正是开始闹黄昏的月龄。晚上一到太阳落山，就开始哼哼唧唧地咧咧。奶娘想帮着太子妃抱，他就号啕。太子妃只能自己，把儿子抱在怀里哄。一边哄儿子，一边盼着太子早点回来，好能换换手。

圣人和太子一起到了东宫的正殿，太子吩咐六福，去将乳猪抱过来。没一会儿，六福引着，抱着皇太孙的太子妃过来了。

圣人看乳猪赖叽叽地哼哼着，立即就心疼上了。

“这是没给我孙子吃饱吗？”

太子接过儿子，掂拎，晃悠晃悠，乳猪不哼唧了。

太子妃先给圣人行礼，然后解释：“奶娘这么大的孩子，在傍晚的时候哼唧，是因为阴气开始上升。父皇您看，到太子的怀里，他就不哭了。”

可不是嘛，乳猪在太子怀里，瞪着大眼睛，东张西望呢。

圣人上前，把嫡孙接过来，抱怀里晃悠，孩子也是不哭的。

“父皇，每黄昏的这时候，他都是不肯跟奶娘的，谁抱都号啕大哭。”太子着，点点儿子的鼻尖。“父皇，您抱着，他不哭；儿臣抱也不哭，石氏抱着就赖叽叽的。您看乳猪是不是能感知到，谁的阳气旺盛啊？”

“嗯，应该是能感知到。这孩子聪明。”

圣人对嫡孙知道找父母亲，沾沾自喜于嫡孙的聪明。见孙子到自己怀里后，转着眼睛，也不赖叽了，更是开心了。

“明允这么大的时候，有一阵子也喜欢哭。那时候，哪个内侍抱，他也都是不跟的，嚎啕得让人心疼。奶娘抱他，也是一样地哭。太皇太后抱，他也是不跟。朕只好一手抱他在怀里哄，一手批折子。乳猪这是父子相随了。”

圣人完，与乳猪碰碰额头。

太子在一边，万分感激地对圣人：“父皇，儿臣那时候不懂事，一定是给您添了很多很多麻烦的。”

“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嫌添麻烦了。”圣人感慨。

“朕那时候就是担心啊，担心你像你哥哥姐姐们一样。唉，朕这些做什么。你要是感念父皇，当年带你的不容易，你就替父皇，多处理些朝政。”

“是，父皇。儿臣以后把折子多批了。”

圣人翻了太子一眼，这话等于没，现在所有的折子，就都是他批聊。儿子是在欺负自己老了吗？

太子看圣人拿眼翻他，笑着凑前逗儿子。

“乳猪，你赶紧长大，好帮皇祖父干活啊。”

乳猪被太子逗得双手挥舞，圣人赶紧仰脸，向后躲闪。刻不容缓之间，乳猪就把圣饶美髯薅了一缕。太子赶紧去上前解救，太子妃在一边哄儿子松手。

人儿还不会笑，咧着没牙的嘴，透露出高兴来。

“明允，你慢点，别吓唬着我孙子了。”圣人就着乳猪的劲儿，往前伸下巴。

太子在心里翻个白眼，轻轻把自己的手指，伸到乳猪揪胡子的手里，替换出圣饶美髯。

“还好，还好。”圣人晃着脑袋，左右躲着，不肯让爱孙，再抓到自己的胡子。

揪得人，可真疼啊。

抱孙子玩了一会儿，圣人把乳猪递给太子抱。出了东宫，圣人边走边想，要不要把胡子剪短一点呢。

作者有话要： 摄魂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