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拍拍贾敏脊背，“还是闺女好，是娘的贴心棉袄啊。你父亲和你大哥都糊涂了，那是我亲孙子，还能虐待了不成？！”

“娘，女儿知道你委屈了呢。”

贾敏的声音柔如春风，沁人心脾，勾得贾母的心里又翻腾起原身的不甘心情绪来。

“好啦，好啦。我一把子年纪了，不会和他们计较那么多的。你过去看看她、陪她话，大过年的，她自己在东院也冷清。不过可别勾她陪你过来用饭，她早上走了一趟，走够数了。再了，她心思多，看你在我跟前笑，再掉几滴猫泪，没的败兴了。”

“好。母亲，我去去就回。”

贾敏看母亲这样了，就站起来穿戴严实，带了两个丫鬟要走，贾母点了玻璃和玳瑁一起陪着去。

贾敏到东院的时候，张氏还真的在伤心呢。听见丫鬟进来禀报姑奶奶来看她，张氏赶紧搽搽眼角，照镜子瞄瞄自己的妆容，去迎姑子。

姑嫂差了好几岁，但架不住俩人都是才女，吟诗、弹琴、作画都很聊得来。贾赦去西北的时候，贾敏那时候常黏在张氏身边。但让贾敏现在来选，她宁愿那时候陪着母亲，也不会花那么多时间在张氏这里了。

可惜那时候太，好多事情都不懂。

姑嫂见礼后坐下来，贾敏看着张氏的脸色，就知道她心里再想什么。

“嫂子可是为不能归宁伤心了？”

贾敏作为之娇女，仗着自己和张氏感情好，就直接挑明了。

张氏摇头，转过眼睛不看贾敏。

贾敏搁下茶盏：“嫂子，母亲也是为你好。你想想去年，母亲还特意打发人过去传话，不让我归宁呢。前年母亲五十整寿，还都不让我回来贺寿。你想想是不是？”

张氏慢慢红了脸，这么起来，是自己想差了……

俩人聊了一会儿的孩子，贾敏放下给大房的礼品就起身要回正院。张氏叫丫鬟给自己拿大衣服，要陪贾敏过去。

贾敏赶紧拦住张氏，“好嫂子，你身子重，莫陪我过去了。”

张氏不依，坚持要送。

贾敏只好：“嫂子你要陪我过去，母亲该怪我了。母亲你今走的够数了。”

张氏见姑子这样，也就不再坚持过正院了。

荣国公夫妻和女儿女婿高高兴兴一起用了午膳。席间林海殷勤地给岳父斟酒，奉承话哄得贾代善眉飞色舞、忘乎所以，未等吃完就有了几分酒意。贾母赶紧吩咐丫鬟去备醒酒汤。

贾代善拍着林海的肩膀：“好女婿，看你和敏儿过得这般好，以后我就是见了你父亲，也好和他话。”

贾母赶紧拦住贾代善，大过年的，做什么要提女婿的亡父，就是你和文定侯的关系再好，也不带这么干的。

“如海啊，你岳父是见了你高兴，喝的过了呢。”

贾代善兴奋起来，哪里肯听贾母的劝，只扭着林海他和文定侯同为圣人伴读的旧事。还别这些旧事有些林海听过，有些还真就没听过。

贾母趁着贾代善不注意，把他的酒换成了白水。贾代善一口都倒进嘴里，觉得不对味，到底是几十年的教养在，才没有把水吐出来。灵泉水进肚只了，不等醒酒汤上来，贾代善就减去了三分的酒意了。

林海还在心里暗赞呢，岳父不愧是武将，酒量就是好。

用过了午膳，林海喝的也有点高了，贾母安排林海到贾代善的书房休息，贾敏不放心就跟了过去。她看着拒绝喝醒酒汤，兴奋得不肯去睡的贾代善，吓唬他：“国公爷，外孙子可在暖阁里睡着呢。你莫要吵醒了他。”

贾代善听了这话，站起来：“我看看外孙子去。”

贾母指使丫鬟拦住他，低声：“你要吵醒他了，心敏儿和你哭。”

贾代善愣愣神，没明白贾母的话。贾母示意丫鬟赶紧把醒酒汤给贾代善灌了进去，哄着劝着把贾代善按下去睡觉了。

这个累饶，醉鬼真是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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