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谲的口哨声在身后响起,走在前面的人忍不住回头。
这首曲调怪异的歌,他们从来没听过,口哨悠扬的响起,空气却森冷了几分,那个人实在是太诡异了,没有人愿意让他入伙,来历不明,阴狠残忍,但又没有人敢拒绝。
熊哥手都断了,周癞痢都屈服了,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没想到,你还有主动将身体交给我的时候……”吴穹缓缓睁开眼睛,他喃喃自语,微微抬起头,手术刀的寒芒与月色交相辉映。
某个行走在地狱尽头的灵魂,此刻在清冷月光下复苏。
在吴穹内兜里睡着的明小婉,忽然被刺骨的寒冷惊醒,她缓缓伸出脑袋,却看到吴穹笑容诡谲的看着自己。
“小婉……继续睡吧……今晚是个不眠夜。”
“是不是有危险情况?”明小婉看着前方那一队小瘪三,缓缓伸出身子,粉红裙摆又染上了一层血边,吴穹摇摇头,轻手轻脚的将娃娃的脑袋按了回去。
“睡吧……”他神情和蔼,面带微笑,语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内兜里的娃娃无奈的躺了回去。
杜老二家中。
邵老神仙追逐徐阿花飞身钻进房中,四周昏暗无物,他依然能视物如常,只是环视周遭,被自己击中的徐阿花已不见踪影,循着对方的气息走出前堂直奔后院。
徐阿花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井里。
邵老神仙冷笑一声:“再躲藏,又能藏多久呢?”
水质早已变化,徐阿花迟早会忍受不了,再次浮出水面之日,就是她魂飞魄散之时。
屋子外头传来呼喝声,邵老神仙的徒弟邱老倌领着徐正龙一行人捏着手电筒一路追赶了过来。
“老神仙!”徐正龙冲进院子里头,神情紧张的看着站立在水井跟前的邵老神仙,“那娘们……收拾了么?”
“叫她逃了。”邵老神仙抖了抖眉,“她一丝神智尚存,还知道见机而逃,不过,这水底下她终究躲不了多久。”
“这样守株待兔,会不会抓不住她?”徐正龙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敢质疑我师父的本事?”邱老倌冷笑一声,“不过一个怨念不散的小鬼而已。”
徐正龙面无表情,他没有和邱老倌顶嘴的心思,只是表情阴郁的回头看了看杜老二家的水井。
邵老神仙没有再说话,闷声不响的朝门外走去。
邱老倌跟随自己师傅,默默走在最后,忽然之间,他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收到了一条只有十二个字的陌生短信。
“松树林中,土曼陀罗,周癞痢家。”邱老倌瞪大了眼睛。
他等待着所有人和他拉开距离,眼神阴沉的扫视周围,夜色静谧如水,丝缕寒风冷冽如冰,后半夜估计要打霜了,邱老倌没有没有发现周围有其他人。
“师傅。”邱老倌疾步走到邵老神仙跟前,“徒弟还有些急事要办,今晚就不陪着师傅了。”
邵老神仙没说话,只是抬了抬手示意让他离去。
邱老倌神情郁郁,在确定周围无人跟踪之后,马不停蹄地朝周癞痢的小村诊所疾奔而去。
周癞痢家门紧锁,却亮着灯。
邱老倌小心翼翼的靠近房门,微弱的光亮从门缝中透了出来,门是虚掩着的。
他听到门后咕咚咕咚的声响,空气中荡漾着酒味。邱老倌轻轻将房门推开。
原本房间里的药柜被搬开,既当门面也当客厅的大房间中央放着一张圆桌,一个大铜炉火锅摆在中间,四周全是吃剩下的菜碟子和啤酒瓶,炭火锅火气还旺着,里面的红汤被煮的咕咚响,诡异的是,房间里不见一个人。
“你究竟是谁?”邱老倌也不是普通人,他气沉丹田的一嗓子在房间里回荡,十分洪亮。
无人应答,他的目光落在了盛放火锅的白木桌子上。
邱老倌的瞳孔猛然缩紧。
桌子上写着一行血字。
“天冷夜寒,请享用火锅,暖暖肠胃。”
看似贴心的关怀之语,却用鲜血涂抹而成,邱老倌眉头微微一皱。
他缓缓走上前,定睛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