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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自从末世后，就开始夜长日短，不过才下午四点，天已经完全黑了。

韩城将车开出别墅区后，并没有离开太远，找了处视野宽阔的地方停下稍做休整。

他们来时一路未停，而后又是救人又是经历大悲，如果可以，韩城并不想停下。

现在南风跟凌昭还没醒，顾少霆在车顶守夜，韩城胡乱吃了点东西后，拿着水跟食物也爬上了车顶。

一上去，就看见了满车顶的烟头。

韩城忍不住皱眉。

顾少霆会抽烟，但没有烟瘾。

韩城跟南风不一样，不是军人出身，末世初期被顾少霆救了一命后才开始跟他，三个月的相处战斗，早已是过命的兄弟。

可自认识以来，韩城从来没见过他这样。

颓废，焦虑，阴沉，这才多久，下巴那已经冒出了一圈胡茬。

“世道乱了，这烟可是奢侈品，可够不了你这么抽的。”

顾少霆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见状，韩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索性拿过一根烟，也跟着一起抽了起来。

失去至亲的滋味他在末世初就尝过了，也正因为知晓，所以他知道，这种时候，与其说一些苍白无力的安慰话语，都不如让顾少霆一个人安静的待会。

一时间，两人都默默的抽着烟，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寂静的夜色中，突然响起了沙哑低沉的声音。

“你怎么看？”

韩城抽烟的动作一顿，然后重重的吐出一口烟。

“你是指莫浅，还是雯雯死了的事，或者说，是雯雯被凌昭杀了的事？”

顾少霆双手猛然握紧，连带着将还在燃着的烟一起捏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