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轻叹一声,思绪回到四十年前,继续道:
“四十年前,我们郑府的生意很是难做,眼看整个家族在长安城就要没落了。无奈之下,便和你的爷爷一同前往蜀州,寻找生意伙伴。哎,那时候我和你爷爷也是胆大,没有经验。刚刚出城不久,便遇到了劫匪,差点儿命丧在那处。”
“后来,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张老爷从扬州走马上任,正好也是赶往长安城,遇到了我们,带着护卫上前营救。奈何家丁人数不及强盗,你爷爷和张老爷都受了重伤。好在后来正好遇到一商队,救了他们,我们也与商队的老板达成了合作。”
“郑府在那次之后起死回生,在长安城,牌子也就竖起来了,可是你的爷爷,再次远洋,不幸沉船去世了。张老爷在长安城做了大官儿,却没有忘记我们孤儿寡母,和张夫人对我们,也是照顾有加。”
“后来,又因为一些事情,张老爷家不幸满门抄斩,唯留下一独女张婷,不知去向。”
老夫人说到这里,郑叶熙愣住了,张婷?这个名字很是熟悉,好似从哪里见过?
思虑片刻,郑叶熙突然想到,木语花的母亲,名字好像就是张婷。
想到这里,郑叶熙看着老夫人轻声问道:
“奶奶,这个张老爷的独女张婷,是不是就是语儿的母亲?”
郑叶熙说完,老夫人点点头,轻叹一声说:
“正是,正是张老爷的独女,张婷。当年张婷不知下落,就算我们郑府想要报答,张老爷的救命之恩,以及眷顾之情,却无济于事。”
“可是前两日,我收下那封信却说,木语花正是张婷的女儿,这是冥冥之中,老爷的安排呀!为了报答张老爷的救命之恩,我应该对女儿疼爱有加。可是,我却糊涂至极,对语儿,又是唾弃又是打骂。我如何对得起张老爷,如何对得起老爷啊!”
老夫人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郑叶熙算是听明白了。
木语花也曾告诉他,她并不是木枫木老爷的亲生女儿,而是司徒老前辈的女儿。
司徒老前辈和语儿的母亲正是同门师兄妹,这样说来,也的确如此,语儿的身世也就明了了。
楚氏却听不明白,她看了看老夫人,转头看着郑叶熙问:
“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语儿不是杭州木府木老爷的亲生女儿吗?据母亲这样讲,那当年张老爷的独女张婷,可不就是从长安城逃到了杭州,嫁给了木枫木老爷,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郑叶熙摇摇头,看着楚氏说:
“母亲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语儿在嫁给我的时候,是以木府大小姐的名义嫁过来的,可是,她并不是木府木老爷的亲生女儿。”
“什么?她不是木府的小姐?那她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呀?”
楚氏更加惊讶,她实在是没有想到,木语花的身世,竟然如此一波三折。
“张婷当年并不是去了杭州,而是被一位隐士大师所带走。语儿正是张婷和她大师兄的女儿,后来又因为一些事情,张婷去了杭州,而张婷的师父正是杭州木枫木老爷的恩人,索性也就收留了张婷。随后我们知道的,就是语儿嫁到了长安城。”
“原来如此,没想到语儿的身世竟然如此坎坷。那么现在她是不是已经认祖归宗,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