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屯民本来还是很畏惧燕山道长几个人身上的道袍的,听他这么一说,这粮食就是送来接济他们的,一下子呼的站了起来,一个个露出贪婪的目光,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没有人上前来抢夺车上的粮食。
白狗指着敖化民和另外几个人说:“你们去把屯子里的人都召集起来,让他们来这里领取粮食。”
被白狗点名的几人虽说不忍离去,但最终还是按白狗所说的去做了。
听说燕山二郎神道观送来了救济粮食,一传十,十传百,不大一会这屯子口就被人挤满了。
燕山道观的道长又把刚才说过的话当作全屯子人的面又重新说了一遍。
“二郎神道观并不都是坏的。”
“是啊,同样是二郎神道观,怎么我们这里的二郎神道观就这般的恶毒心肠呢?”
人群中有人在小声的议论着,有的人悲天悯人地怨自己没有生在那好二郎神道观的地方。
粮食的发放开始了,先拿到粮食的人并没有离去,而是等在一旁,想看看到最后是否还能多要一点。
现在屯子里的人的反应都在白狗的意料之中,因为他们拿到手里的粮食并不能解决他们的根本问题,也只能算是暂时让他们能活命而已,几天之后他们面临的还是饥饿和死亡。
“刚才,你们有人也在下面议论着,说别处的二郎神道观和你们这里的二郎神道观为什么不一样。这就说明这里的二郎神道观里的人抢走了你们的粮食这个行为,并不是神的意志,而是道观里的个人行为。”
白狗对那仍留在原地的屯子里的人说。白狗说完这话后特意的停下来,让屯子里的人好有时间来思考他刚才说的话。
“虽说这里的道观和别处的道观不一样,但道观是他们的,你说我们又能怎么办?”终于有人大胆地向白狗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白狗会心的一笑,只要有人互动就说明他们开始思考问题,这些人也就还有救。白狗不想救过他们一次后,下次他们再碰到这样的问题还是不能自救。
“既然这位说这里的二郎神道观是他们那些人的,哪我问你,他们为什么又要强迫你们到他们道观里去上贡?你们大可以老死不相往来呀。”白狗继续引导着。
“是呀,他说的有道理。我们种他们的田地,既然把该交的赋税都交了,我们去不去上香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信奉不信奉二郎神灵是我们自己的事情。”还是那个胆大的屯民对身边的人说着。
“这就说明一个问题,他们是依赖你们而生存的,若是没有了你们,他们也就没有了生存下去的意义。大家想想,一个没有人信奉的神灵还叫神灵吗?”
站在白狗身边的燕山道观的道长听白狗这样说话,赶紧地用手扯了扯白狗的衣袍袖角。这是在给二郎神道观拉仇恨,此事若是在大明境内漫延,那他燕山道观的日子以后也是不好过的。
“大家想想,我们这样一个普通人都能明白的道理,那高高在上的神灵又岂能不明白,所以这里的二郎神道观所做所为并不是神灵的意志,是他们个人行为。他们也是人,也有着贪念,既然他们因为自己的贪念不让我们活下去,那我们也只能是反了他们,把他们赶走,把属于我们自己的粮食给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