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押后再说,你小子在我这现在一点信任度都没有,这个我们以后慢慢掰扯,我们还是快点回营地吧,你遇见刘副将他们了?突围的幸存情况怎么样?”
倪小希爬了起来,卿飞羽也命人将闵渊扶到马背上去。
她看着还倒在地上站不起来的杂毛马十分发愁,这家伙要怎么拖回去?眼下卿飞羽和镇安王的亲兵都在呢,她总不能再来一个徒手扛大型运输牲畜了。
“鸿州军伤亡不严重,还有这次战斗的事情我也要听你细讲。”
卿飞羽也不想在距离连阴营地这么近的地方继续停留了,倪小希只好将杂毛马交付给手下经管,她骑上备用的马,一行人往鸿州营地一通狂奔。
回去的路上逆风,为了不喝凉风喝到饱,倪小希和卿飞羽都没怎么说话,闵渊更是跟个大型挂件一样挂在亲卫的马背上,那个姿势等醒过来之后肯定会痛不欲生的。
直到他们和前来支援的显州部队遇上了,闵渊才混了架马车坐,一行人行进的速度也降了下来,倪小希才有闲心报告一下都发生了什么。
“在这之前,你真的不需要处理一下伤口吗?”
卿飞羽看着倪小希这活蹦乱跳、牙尖嘴利的样子,都差点忘了刘副将告诉过他倪小希身中剧毒。
“我是医生啦,这点毒药还难不倒我。”
倪小希很想将此事糊弄过去,然而她后背还留着四处被弩箭穿透的痕迹,即便箭矢已经不知道在打斗的时候被甩到哪去了,但看着布料周围如同花朵一样的血渍,还是十分令人揪心。
“我这样从后面看过去,像不像麻将里面的四饼啊?”
她本人倒是还有闲心打趣自己。
“你千万不能逞强知道吗,若是你下了战场的时候还没事,结果被接应到了反而出了问题,别说殿下怪罪,我自己都接受不了。”
卿飞羽难得坦率的说了句真心话,遇见倪小希后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电石火光之间任何人都很难将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看在眼内。
“放心吧,我不仅没事,我还废掉了连阴王的一条手臂呢。”
倪小希笑眯眯,还单手拉着缰绳,另外一只手比了个“耶”的手势,在脸颊边摇摇晃晃。
“你说什么?连阴王?”
卿飞羽懵了。
“对呀!若是殿下来早两个时辰,没准能跟连阴王打个有来有往了。”
倪小希扔下这个重磅消息,还等着卿飞羽的夸奖,然而卿飞羽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们家的将军和诸侯王随便出门一溜达,都能遇到这种王牌的吗?
那倪小希是怎么活下来了,甚至还让鸿州军成功突围了?
这番倪小希将发生的事情删删减减的告知卿飞羽,连阴主帐中,连阴王正躺在软塌上,等待军医为他接骨。
“这……这伤势……”
军医的额头不住的沁出冷汗,他也不敢擦拭,只犹豫着不敢上前。
“到底怎么了?”
连阴王喝了一杯带有麻醉效果的苦酒,但右肩的疼痛依旧隐约传来,更令人难受的是疼痛被麻痹之后带来的酸胀和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