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渊看向难得如此活泼的倪小希,眼神里尽是温柔。
虽说倪小希往日也是个皮断腿的状态,但此时和那种朋友之间的促狭不同,今日的她只是一个娇憨乖巧的晚辈,这一面是闵渊从未见到过的。
毕竟在他的面前,倪小希大多时候都锐气逼人,那些幽默细胞也不过是她自信强大的展现。
“那你要在此处奏乐吗?”
闵渊询问了一句,若得到肯定的回答,他立刻差人去取乐器过来。
“不用了,这大半夜的多扰民啊。”
哪有这么晚了还在院子里鬼哭狼嚎的,倪小希摇了摇头拒绝了,更何况她奏乐唱歌容易引起周围草木的共鸣,她可不想高歌一曲搞出个小地震出来。
“那就等今后有机会吧,我们得把你安全送回去了。”
闵渊也十分遗憾,他倒不在意扰不扰民,反正现在整个也没别人,仆从们居住在另一侧,而且主人家非要扰民的话,下人也不能说什么对吧。
不过此刻时间确实不早了,再耽搁下去恐怕要过了午夜,老王妃嘱咐闵渊说一个姑娘家独自出门赴宴,太晚送人家回去总是不太好的,他才过来催促。
“殿下会想念当初的日子吗?父母在此处抚琴奏乐一同合奏,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日子?”
倪小希忍不住有些感伤,她今晚的情绪确实有些失控了,可能是因为太亢奋,也可能是被闵家的气氛所感染。
“一同合奏?这怎么可能?母亲又不通音律。”
闵渊这样说道,他没有原孟之的记忆,没有像倪小希一样回想起他们在陈家村后山的那次合奏。
“王妃不通音律?真的假的,这里的一切布置明显是给两人使用的,我没有看到观众席啊。”
倪小希有些惊讶,难道是因为老镇安王多才多艺会使很多种乐器,让妻子来身边听他演奏还时不时的换几种乐器?
“给两个人使用……”
闵渊听了倪小希的话,眼前突然有些恍惚。
他看着面前破败的小戏台,无数乱七八糟的场景在他的脑海中闪动,似乎这里真的曾经坐着一男一女,男人吹奏竹箫,女人轻轻抚琴,
“殿下,你怎么了?”
倪小希看到闵渊站着好好的突然踉跄了一下,连忙上前搀扶,只见他额头的冷汗如黄豆般砸在地上,眼神也怔愣的没有焦距。
“不对,母亲明明不通音律,这些年来,我从未见到她演奏任何乐器!”
闵渊似乎还在考虑刚刚倪小希询问的事,他看起来糟透了,倪小希的心中一阵无语。
“会不会都不重要,我也没有对此刨根问底的想法,殿下,您还是先顾着些自己啊,你现在哪里不舒服吗?”
若非倪小希力大无穷,还真的无法搀扶住闵渊,他现在就像一个醉酒的人一般沉重,明明还嘴还能说话,却仿佛四肢已经不受大脑和本能的控制了。
“不对,这些都不对!”
闵渊依旧喃喃自语,倪小希扶着他半蹲下来,他脑海中那些杂乱的画面变得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