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足站在二楼勾栏边的一身着锦缎老者,许久才从韵味中清醒过来,凝视着人去楼空的露台,嘀咕道:“红湘坊立足辽京也不过七载有余,此前已出了两位名震京城的大家,时至今日此位又隐隐有大家之势,真是佳人辈出啊..”
一旁而立的锦缎青年也随即叹了口气道:“这红湘坊既已出大家,想必其他坊舍又要暗淡许多日子了”
锦缎老者表情复杂的叹声道:“红湘即出,百花失色,可不是随便说的,上两代红湘坊出来的大家是如何力压群花的,又是如何激流勇退的,我可是历历在目啊”
如若苏折在一旁,定然能认出此位年轻人——宇文阔,只见他沉默了许会后才道:“还记得上两代红湘坊的大家,自然不乏才气,但杀伐果断的勇气与果敢却是世间少有,就是我辈男子亦失色不少啊”
“我倒是想知道这位佳人师承的是不是与前两位大家一样?若是一样,那可就是为音律宗师级别的人物了,这样的人老夫倒是极想见上一面”
这似乎又勾起了锦缎老者才好奇心,望了眼宇文阔,才笑问道:“小阔啊,是不是对此女有意啊?”
“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虽不是英雄,但对方确是位韵味十足的美人。我虽有情,就恐人家姑娘无意啊...”宇文阔大方的说出了自己的心思
锦缎老者淡笑道:“红湘坊的大家不比别处勾栏瓦舍,不畏强权可是出了名的,且能在权贵如云的辽京生存下来,红湘坊自然是有一手的。如今又有了两位前辈的夫家照应,后台更甚,一般的权贵想要造次可是要掂量掂量的,你小子若是动心,死缠烂打便是,且不可用下作的手段..”
宇文阔满脸无语的看了一眼锦缎老者,才道:“老王爷,你就别说笑了,我的脸皮可没有李泽允那么厚,干不来这个”
当下语气一转,又扯开话题的问道:“你说这也怪了啊,自从云候和束候相继娶了两位大家后,这两人不但内敛了许多,而且官运也是恒通啊,是不是都有旺夫相啊...”
“有没有旺夫相?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娶进门的时候,这两人都还是妾身,现如今却已经是平妻了,且现今还能保持家庭和睦,单单就这本事就足以看出其手段了...”锦缎老者淡笑的闲聊着这些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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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二十七先生在红湘坊中的第一曲已经取得众人传唱的效果,要不哪天我们也去捧捧场,二十七先生肯定会...”李刚有些兴奋的汇报着
而苏折却不咸不淡的道:“还有别的事情么?”
李刚知趣的换了个话题道:“许户已被辽王重用,其水磨机关已经被打造出来,正在城外的横河边上实验,估计很快便能进入实用阶段..”
苏折低头垂目,视线依旧没有离开桌案上的书札上,没有说话。
李刚抬首望了一眼苏折后,低沉的道:“北燕边州地震受灾之地达倒了三个府州,灾情甚为严重,受灾民众近八十多万,流民四散,逃荒者更是不计其数,遍地都是卖儿卖女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