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之后又过了三日,朱厚煜和赏善、罚恶沿着江河赶往长乐帮的总部,除了罚恶中途下船、顺路发了两张“请柬”之外,整个过程都相当平和。
赏善罚恶二人武功高得离奇、性格倒是颇为平易随和,赏善每天都是副笑呵呵的弥勒佛模样,罚恶虽然总是板着张脸、每每冷言冷语,但实际上也是外冷内热的性子,混熟之后也很好打交道。
一日吃完午饭后,朱厚煜不由对二人感叹道。
“身居高位还能不露一点傲气、石某一直以为只是市井虚言,今天看到二位才知道所言非虚。”
“身居高位?你是说我们?”
赏善滑稽地指指自己的鼻子、乐得开怀大笑,罚恶仍旧站在船头撑船,连回头看二人一眼的兴趣都欠奉。
“我和罚恶的功夫、在侠客岛上只能算小人物罢了,等你到了侠客岛上,方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可能不知道我侠客岛岛主张志龙是何许人也。”
听着赏善的感慨、朱厚煜不由暗暗心惊,赏善这副感慨的神情不似作伪,但他二人在当今武林可都算得上是绝顶高手,在侠客岛上居然只算得上是小人物?那到底是个怎样神异的地方......
如果这些年来消失在侠客岛上的高手、和侠客岛众人回到中原,中原武林怕是要掀起一场真正的腥风血雨,这场灾难的规模甚至会大到波及朝廷,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正午、今日轮到了朱厚煜在船头撑船,朱厚煜戴着斗笠、一身艄公模样,不紧不慢地撑着小船沿河而下,赏善和罚恶二人卧在船舱中小憩。
朱厚煜正百无聊赖地看着河水思考人生,忽见岸边芦苇丛中有人朝自己招手示意,不由好奇地放缓了小船行进的速度,朝着芦苇丛的方向看了过去。
芦苇丛中藏着名形体消瘦、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拼命朝朱厚煜打着“快走”的手势,见朱厚煜一副无动于衷的神情、焦急之下压低了嗓子呼喊出声。
“兀那后生!快调头离去、或另寻他路!前方的水域可走不得啊!”
老者这番话反而勾起了朱厚煜的兴趣,他运足一口真气、猛地将手中长杆顿入河泥之中,小船缓缓地停了下来,船舱内假寐的赏善睁开眼睛眯了眯,又旋即换了个姿势、侧躺着睡下。
朱厚煜的武功赏善已经摸了七七八八:一流末尾到二流巅峰之间波动,轻功在逃逸方面并无特殊表现。如果朱厚煜起了趁机逃跑的念头,他半柱香的工夫就能把这小子捉回来。
朱厚煜运起轻功、连翻数个跟头跃入空中,那老者只听“簌”地一声,方才还立在船头的后生便羽毛般轻飘飘地落在了自己面前,微笑着朝他拱了拱手。
“敢问老丈、前方水域可是有什么忌讳吗?我们是远道而来的旅客、不识得本地的规矩,若是犯了什么忌讳,我们立即回头便是了。”
“这……若是你这样的后生,倒也不妨一试……不不不,实在太过凶险、你们还是回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