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启程的时候,冷溪哈欠连天地出现在众人眼前,上马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晕晕叨叨的,像是彻夜未眠似的。
她昨夜没在屋子里找着木不忘,便坐下来等,等到天快亮了也没见个人影,实在撑不住回屋睡了没多久,鸡又叫了。
满打满算下来,她统共就睡了一个多时辰,没有像从前那样直接赖床不起,就已经很给这趟差事面子了。
趁着宋若那厮还在后面慢条斯理地摆王爷架子,她便打算靠着马脖子,打个盹儿。
眼睛才将闭上,一阵还带着热乎气的肉香便凑了上来,在她鼻前漫不经心地飘啊飘,晃啊晃。
她下意识地张嘴咬了口,嗯,还是牛肉馅的。
等她还迷迷糊糊想着咬第二口时,忽闻得几声抑制不住的偷笑,刷一下便睁开了眼。
见了那同样顶着一对乌眼青的木不忘正拿着个包子故意逗她,立马抱怨起来:“你昨晚上哪儿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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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不忘把她咬过的包子叼回嘴里,翻身上了她旁边的另一匹马,才拉着脸道:“你管我去哪儿呢。”
“我可是……”
话到嘴边,但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她夜闯男子卧房之事来,总归不太好,“罢了,你爱说不说,我才懒得管你呢。”
然后把头转向另一侧,继续闭目养神。
没一会儿,又把头转回来,朝他伸出手:“包子给我一个,饿死我了。”
“就不。”他却无端开始跟她耍赖,“我方才已给过你一次了,谁叫你自己没咬住的,过时不候啊。”
冷溪气不过,拿鼻子对着他哼了一声:“不给就不给!谁稀罕呀!”
说着,还提缰驱马,往前挪了几步,跟他的马错开来,不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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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他二人便这么相互别扭着,各自为了甚么,谁都不清楚。
到底还是木不忘在闹别扭这一项上稍欠功力,半柱香的功夫都没到,就忍不住往前凑上去:“胖头鱼,死丫头!你还真不跟我说啊!”
“你要我跟你说甚么呀!”冷溪本已经差不多要睡着了,谁知被他一嗓子惊醒,气得直想挠人。
“昨夜你去那色鬼屋里之后的事啊!”他一拍大腿,索性直接问出来了。
冷溪被他问得一愣,他也被自己突然快起来的嘴巴吓了一跳。
堪比城墙的脸皮突然就变薄了,居然还莫名有点心虚着,不敢正眼瞧她。
她半困半醒着,眼睛都睁不开,只能虚着眼瞅着他,临时冒起一个古怪的心思:“木不忘,你该不会是……醋了吧?”
“醋,醋甚么?醋谁?谁醋了!去去去,这种事儿下辈子都不可能在木爷爷身上发生,姑娘家家的,别成天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羞不羞啊!”他连珠炮弹似的把她胡沁一通,隐隐有些语无伦次,被她听在了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