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冷溪看着木不忘的眼睛，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这么爽快？”木不忘有些意外。

她扶了扶头上的花环，一边往前走，一边翘起唇角：“我冷飞鱼向来一言九鼎，答应了的事从不反悔。再说了，这很难么？”

说着，她忽又转过身来，背着手，朝他笑，倒着走。

就在这时，人群中猝不及防地出现了张熟悉的面孔，像鬼魅一般突然降临在她的身后，手持一把雪亮的匕首，刀锋向她。

这时候木不忘与她之间足隔了有四五个人，再想出声提醒已经来不及了，只顾着朝她跑过去了。

*

“当！”

冷溪手里的布颂神面具被那把匕首瞬间刺穿。

两者相击，力道之大，震得她虎口发麻，连连后退，正好撞回木不忘的身上。

“莫天羽？！”冷溪看着那张熟悉而冰冷的脸，惊魂未定。

眼前那个举刀相向的冷面女子，便是宋若身边三个姬妾的绣娘子莫天羽。

她素来沉默寡言，看上去又娴静内敛，着实看不出这一切的背后，还藏了这样一个武艺精湛，辣手无情的她。

周围的人见了利刃，立时就慌乱了起来，没多久便尖叫着私下逃窜起来。

那莫天羽也看一击未中，还被认了出来，随即也要逃走。

不料这时又有两个戴着面纱的女子从天而降，以水袖缠着长剑，远远便抛了过来，直直地逼向冷溪。

冷溪和木不忘双双从街道上闪进别家屋檐下躲避，一时倒也想通了点甚么：“难怪宋若这一路非要带上这四个怡红快绿阁的，原来是用这样的用处！”

“怡红快绿阁还真是卧虎藏龙嘛，你说之前与你二哥相好的那位柳娘子，会不会也是个深藏不露的？”木不忘随口这么一猜。

“说不定呢？”冷溪倒是觉得十分有道理。

然而眼下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眼看着莫天羽就要逃走，剩下那两个几乎和她同时现身的女刺客，多半就是胡锦锦和花梨为了掩护她逃走而出手的。

“不能让她们就这么逃了，要是不抓着人，到了宋若面前，他肯定死不认账！”冷溪边说边从檐下勾着檐边翻上房顶。

木不忘随后跟上：“那你还想抓了他们去和宋若当面对质不成，这可是柔夷，你若如此行事，岂不是让柔夷人看笑话？”

“对质？找他吵架？那多没意思啊！”冷溪的笑容格外嚣张，所幸她今儿出门时嫌带着文武刀有些麻烦，便和莫府的侍卫要了把长刀佩在腰间，“走，取了她们的人头，送去给那姓宋的当谢礼。”

木不忘大笑出声，“你要谢他甚么？”

“当然是谢他这一路以来对姑奶奶的照拂啊！”说着，她已然朝着胡锦锦和花梨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顺便抛下话给木不忘，“你去追莫天羽，见到人直接杀，你要是敢怜香惜玉，回来有你好果子吃！”

“我是那种人吗！”

木不忘应了她，便与她就此分头，在花溪城的屋顶上展开了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

追到半途，冷溪嫌裙子太长碍事，自己生生撕了半截不要，心底也不由地后悔答应木不忘以后只着裙裳了。

然而就在她还有空分神的时候，莫天羽的身影冷不防闯进她的视野里，迫使她连忙集中精神，加快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