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道远不会来,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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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们正好已经来到了花萼楼屋顶,随着木不忘停下后手指的方向,冷溪一眼看到不远处的山门武馆之内,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像是有甚么人在其中打起来了。
“不过我虽听见了他们给官家服的是失魂引,可我却并不知道到底是哪个方子配出来的失魂引。”木不忘被她提醒到,立时恍悟到自己思虑的不周之处。
“离东华门最近的是重华宫,想来现下玉昭公主肯定是被软禁在里面的。不如这样,”冷溪顺手将自己凌乱的头发拢起来,用随身的绸带紧紧束在脑后,以此保证自己时刻清醒,“咱们先去重华宫,将玉儿放出来,她身边有个叫祝云容的女官,医术极佳,到时我们带着她们一路去往乾清宫,就算有人阻拦,但有玉儿在,也没人敢放肆。”
“可这样的话,你就不怕逼急了宋若,立马逼宫造反么?”木不忘反问。
看着他的神情,冷溪眼神笃定地又反问回去:“你不就是想看他被逼急之后,却只能在那儿干跳脚的样子么?”
说罢,她又接着往下道:“你让城里的兄弟们把宋若的人手拖住,便是想一鼓作气,拖到天亮。宋若此人最在意名声和他人看法,必然不敢在青天白日下起兵,这样一来你就又足够的时间唤醒官家了,对么?”
他闻言,不由佯装懊恼地摇头叹气:“唉,果然找媳妇儿还是得找个比自己笨的,不然我想甚么她猜甚么,日子可怎么过哟?”
“甚么时候了你还跟姑奶奶耍贫嘴?!”冷溪气得作势要打。
木不忘连忙往边上一躲:“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如若此时不先将小公主救出来,到时候他们要是反过来挟持了她,咱们岂不是被反将一军?”
“就是这个道理,好了,快走吧,免得等会儿宋若也想起了玉儿,那就那麻烦了。”
说罢,她便先他一步,走在了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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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闹出这么大的骚乱,皇宫大内自然也是草木皆兵,人人自危。
即便是东华门,也不如往常那般松懈。
所幸冷溪和木不忘是这儿的老熟客了,一前一后两道黑影如一阵风般从高墙吹过去,那些门卫抬起头来甚么也没见着,还以为自己见了鬼。
然而,重华宫的戒备却比他们所设想的还要森严,就是墙根下也分派了东厂厂卫亲自挎刀,严防死守。
“他们就这么怕玉儿被人救走?”冷溪远远看着,低声嘲道。
木不忘道:“怎么说也是官家唯一的女儿,鬼知道官家会不会在死前回光返照,赌着一口气也要醒过来立自己的女儿为皇储?”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上上下下都是人,就算是想要声东击西,估摸着他们也不吃这套了吧?”
“不吃?这可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