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兀自思量着,却有一个太医院官服的年轻人在此时于院外巷口下了马,直奔着锦衣卫所在的小院里来了。
一见到冷溪便跪了下来,“小冷大人,司礼监特别着小人来给您传消息,官家方才遇刺了!”
遇刺?宋念?这怎么可能!
冷溪信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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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紫薇城中。
一进到乾清宫中,便发现太医院的太医几乎到了个齐全,就连玉昭也都从重华宫里将云容领了来。
明黄的幔帐紧紧掩着,宋念便躺在里面,只伸出一条胳膊,来给云容把脉。
冷溪一看,一想,心生奇怪。
正好这时候玉昭转头看见她来了,她便将她拉到一边,低声询问:“这是怎么回事,以你皇兄的功夫,也不至于遇刺啊?”
玉昭蹙起一双柳叶眉,轻声道:“我也是听了奇宝公公派人来禀报的,说是皇兄在看折子的时候只喝了口杯子里的茶,便一头栽了下去,半天昏迷不醒。奇宝公公知道云容医术,便让我赶紧带着云容来了。”
“所以他这是中毒?”冷溪匪夷所思地一挑眉,甚至还有些想笑,“既然云容都来了,还叫这些太医作甚?”
玉昭急道:“我也是瞧着皇兄倒下得又急又凶,怕云容看不过来,这才让奇宝公公又将太医请来了。唉,过两日就是冬至宴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那这可就有点麻烦了,”冷溪一边兀自喃喃道,一边朝着内殿里火急火燎地走了进去,“你们都是干甚么吃的!这么久了还看不出来官家到底是怎么了么!”
她装得又着急又恼恨,一副心急如焚,急火攻心,关心则乱的模样,三步并作两步地踩到宋念床前。
大约是她演得实在太像那么回事了,让云容一时也没看出来:“大人稍安勿躁,官家……官家只是这两日操劳过度,累狠了,没甚么大事。”
冷溪闻言,顺势转头指着底下的太医就骂:“瞧瞧,瞧瞧,你们这么一群大男人居然还不如人家一个宫中女官?!这才多大点事儿,就小题大做,危言耸听,生生把我吓进来?!”
底下的人挨骂挨得冤枉,他们其实打从一进来就在这儿跪着,连官家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过啊!
奈何又惧着冷溪的身份和权柄,只得堪堪忍了下来。
冷溪也知道见好就收,当即又道:“行了行了,瞧着你们就来气,通通给我滚,该忙甚么忙甚么去!”
太医们闻言,巴之不得,赶忙就乌压压地撤了出去。
一眨眼的功夫,殿中就只剩下云容玉昭主仆两个还有奇宝和锦荣。
当然,还有躺在床上的那个。
“人都走完了,还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