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咸宁二十四年春,锦衣卫经历司经历冷炼,南镇抚使冷焕,奉圣上密令,沿途暗杀告老还乡的前任东缉事厂督公,秦世忠。
秦世忠为人阴险狡诈,在朝为官时朋党无数,身边更有高手保护。
一路上,兄弟二人都没有找到机会下手。
千盼万盼,终于在临近权州和璇州的交界时,让他们盼到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暴雨之夜。
雨幕之下,兄弟来兵分两路,冷炼负责吸引那些保护秦世忠之人注意,轻功更加敏捷的冷焕则负责从后直捣黄龙。
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秦世忠一早就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并猜到了他们的目的。
看着受手足情谊互相牵绊,最终导致双双被俘的冷氏兄弟,秦世忠的脸上写满了讥嘲,“我曾经也有像你们这样生死莫逆的兄弟,而且还有两个。一个,我帮他对付他家几个穷凶极恶的哥哥,助他登上皇位,一个,我替他铲除了挡在他前途的所有阻碍,送他成为大乾首个不是世袭的锦衣卫指挥使,可到头来呢,他们一个二个,居然都要杀我?”
即使被俘,冷炼冷焕也都摆出一副十分不愿意搭理他的样子,他也不着急,当场将他们先关起来饿了几天,再逐个击破。
他首先选择提出来谈话的,便是冷焕。
也是在那时,冷焕知道了自己姓崔不姓冷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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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冷成德为了从有着世袭荫封的崔子恒手中夺下锦衣卫指挥使之职,找了我帮忙,让我替他找来一众武林好手扮做强盗,同样也是在一个雨夜血洗崔家。可我和他都没想到的是,丁氏夫人与崔家宁夫人,也就是你的亲生母亲交好,而你与冷炼就差了半岁,自你八个月起就常被和冷炼放在一块玩耍,案发当天,宁夫人见你和冷炼玩得高兴,出于对丁夫人的信任,便把你留在了冷家。结果这一留,就是二十多年。”
秦世忠将当年冷成德和自己说起冷焕身世的信件拿出来,摆在冷焕面前。
那上面对冷焕来说再熟悉不过的字迹,就是佐证他那番话的如山铁证。
秦世忠看着底下年轻人愈发青紫的脸色,笑得格外快意:“被仇人亲手养大的滋味儿,如何?想不想报仇?”
冷焕却在那一刻起陡然清醒,半晌后才仰起头坚定的看着他:“想。”
可秦世忠不是傻子,当然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相信了他:“就是土匪上山也得先纳个投名状,你有能用甚么来表达你说出这个字的诚意呢?”
“我会亲手杀了冷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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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崔二爷原本正和冷炼说着说着话,却又在猝不及防间一刀刺进了对方的心脏,啧啧,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都不相信这世间居然有这般果决利落之人,毕竟再怎么说也都是自己相处了二十多年的兄弟嘛。”白千千一边说,一边扶着剧痛的左膝慢慢站了起来,“只可惜呀,居然都是假的。”
冷溪眼神一斜:“甚么意思?”
宋念亦道:“就是啊小矮子,讲故事就要有讲故事的样儿,少卖关子嘛。”
此时此刻,冷溪的呼吸尚还有些沉重,却在白千千能够起身时发现,那个被宋念打晕的蒙面人也在这时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