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么?”宋念握住她的手,无形中将温暖和力量传达给她,“你二哥并没有听阉狗的话杀死他,他还活着啊。”
“死过一次又如何,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吧。至少梦外面,你还有我,我还是你的。”他将她的手捧到自己的脸上,温柔地轻蹭,“就让咱们一起,去把你大哥找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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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庭正和玉昭看来,冷溪和宋念和好得莫名其妙。
一个没有故意闹罢工——过来冷焕的头一个月重孝,冷溪便立刻回了北镇抚司销假复任。
一个也没有闹着要选秀——这件事不知道是被哪个嘴上没把门并且还姓南的人,当着冷溪的面说漏了嘴,以至于当事人差点没被揍得下不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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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石林三恶越狱之后,这回进来了个任道远,终于让北镇抚司诏狱的最底层重新有了用武之地。
冷溪甫一回到任上,也没急着直接下到最底层去面对任道远。
只是确定了已经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在关押他的地方设下重重锁链和机关,确保他现在就是废人一个,再也逃不出去,便甚么都没再过问了。
倒是与他一起被抓回来的白千千,经常是她的“座上宾”。
小姑娘大约十二三岁的年纪,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却出奇的早熟,冷溪审她的时候,车轱辘话一套一套的,就连换了最会对付这种绕话的顾平志亲自来审了几回,也都是无功而返。
但再早熟早慧的孩子,在这个年纪对于心头最喜爱的东西也都无法掩饰。
很快,冷溪便发现了她对糖果蜜饯之类的甜食,好像是由衷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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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冷溪还尝试着让人每日用些新鲜的蜜饯果子来诱导着她说实话,然而这法子不但不好使,还叫那狡猾的小丫头靠此骗走了不少好吃的。
软的不行,冷溪也想过来硬的,奈何人家从小跟在秦世忠身边,演技精湛,该装晕时就装晕,还是不管怎么泼冷水、烫烙铁都弄不醒的那种。
“那丫头就跟泥鳅似的滑头,简直就是这世上的另一个你。”冷溪拿她快没招了,便想着偷个懒,来找宋念这条大泥鳅出出主意。
宋念伸了个懒腰,“打蛇打七寸,每个人都有他的软肋,再滑不溜手的也一样。你只要知道这小丫头最怕的东西,或者是最不愿失去的,好好利用不就完了?这也要问我?”
“如果真那么容易找到这条小泥鳅的七寸就好了。”冷溪丧气垂头地坐在东窗下,“根据我们现在唯一知道的那点情报来看,这个白千千是从小就被收养在秦世忠身边的一把刀,经他细细打磨、锤炼,为他量身定做。若说从前的秦三是他在关键时候的替罪羊,那这小丫头就是他贴身的软猬甲。这次若非她自己偷着跟来,秦世忠原本是不打算放她离开身边的。”
宋念一边听着她说,一边细细思量,半晌之后才道:“我有一个想法,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做?”
“哪来这么多废话,快给我说!”冷溪还当他是在激将呢。
“把她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