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宋念骑着马从选出跑过来的时候,冷溪还有些恍惚,以为是自己太累了,出现了幻觉。
直到被他从马上欣喜若狂地跑下来抱住了好一会儿,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真的了。
“吓死我了,我以为他们把你杀了!”尽管他的怀抱里全是血腥味儿,可她还是紧紧地回报住他的腰。
宋念不知为何眼眶莫名发酸,却又控制不住地上扬嘴角:“你才是吓死我了!他们怎么能把你丢狼窝呢!我还梦见你被狼吃了呢!”
“好啊你个没良心的!居然还有心思睡觉?!不要老婆了!”冷溪没好气地捶了他一下,却又好像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疼得轻轻抽气,“抱松点儿,疼。”
宋念一下子紧张起来,抓着她上看下看,“怎么了,哪儿疼?你这浑身都是血的,伤在哪儿了?”
“你还不是一样。”伤口再疼,看见他这样慌里慌张的样子,冷溪也只会觉得心里暖洋洋的,“我也不记得都伤哪儿了,先回去吧,我都快累死了。”
宋念连连答应,弯腰将她轻轻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到马背上,然后自己才又翻身上马,提起缰绳掉头回关内。
“对了,德金呢,落草帮呢?”
“杀了,灭了。”
“啊?!你怎么做到的!”
“下毒咯,不然就黑鬼的那一身金刚功,我拳头打废了也无济于事,只能从内想办法了。”
“啧,不愧是你,有够卑鄙的。”
“嘿嘿,我就喜欢你夸我。”
“……”
*
回去的一路上,宋念也不敢放慢步伐,他也不敢随便轻信这里的医馆,非要回到永安城,之前他们住的客栈,亲自来给冷溪看伤。
这么一来一回的折腾,便又是一天一夜,等他把冷溪抱回客栈的时候,她已经在他怀里睡了一觉了。
只可怜那匹陪着他跑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歇息的马,回到永安城之后都快累垮了。
屋子里已经供了最后的暖盆,待冷溪解了衣裳,将身上被狼咬出来或者挠出来的伤痕暴露在宋念眼前的时候,他只恨不得冲回雪狼谷把那里所有的狼剥皮抽筋。
“别动。”他仔细看过她身上的每一处伤处,有些地方的血虽然止住了,但依然还未结痂,有些地方像是刚刚添的一般,还在往外沁出淤血,所幸都没伤及要害,“你等会儿。”
说罢,宋念又从他们放钱的夹层里取了几张银票,冲下楼去,拍在掌柜的面前,“去想办法弄几条疯狗,砸开脑袋把脑髓取出来立刻拿来,要是这点钱不够的话,事后我再加!”
掌柜的被他满脸是血又凶神恶煞的模样吓着了,一瞬间只记得点头答应了。
他便又回了屋子找出了几根长针,用酒淋过之后,又拿到炭火上烧烫,然后才回到冷溪身后,“我没云容那么擅长针灸,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