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担心地说道:“可是以她的脚力,咱们这会儿再派人手的话,只怕也已经追不上了呀。”
玉昭一边哄着满哥儿,一边想出个歪招:“那……那便直接让人骑马先去冷家,就说是传我的命令,若是见到冷溪姐姐回家,务必把她再重新送回来,不得留她在府上过夜。”
可云容却觉得这时候也只能这样了,连连点了头,便赶着张罗人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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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却不知,此时还在雅尔敏屋里的宋念,表面上还在扮演着龙颜大怒,其实心里早就慌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对于雅尔敏跟他说的那些劝慰的话也是左耳进右耳出的,稍微与她说了两句客套话,也便步履匆匆地离了桓影堂。
谁知在他走远之后,床榻间那本还白着一张脸,虚弱地仿佛下一刻就立刻会死掉的女子,立时便像是换了一个人。
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咳也不咳了,气也……气还是要喘的。
“阿博佳,看来您的计划还真的起作用了呢。”她从北羌同样女扮男装跟来的女随从憋不住得意起来了。
左右四下已经没有旁人,雅尔敏也懒得再装了,用北羌话跟她交流起来:“却也不都是我的功劳,谁叫他们之间原本就不是那么情比金坚,当夜席上那一声木不忘,是连我也没想到的。”
女随从低声嗤笑道:“这个冷溪也是奇了,一边与那个丑八怪在外出双入对地苟且,一边又来和他们大乾皇帝扮得多么情深似海,非你不可,这就是他们中原人常说的脚踏两条船么?”
“你别小看那个丑八怪,连秦先生都被他耍得团团转过,论心计城府,绝不在我之下,何况他还有那么一身好武艺,只可惜不能为我们所用。”雅尔敏惜才地叹了口气,起身坐直,“你也别小看她冷溪,能让两个如此优秀的男人都为她神魂颠倒,这也算是她的本事。”
女随从眉飞色舞道:“是么,奴看很快就不是这样了。自从阿博佳舍身救了那大乾皇帝一命,他不是也不再对阿博佳像最初那般冷淡了么?昨夜才来看过您一次,这会儿下了朝又过来了,看来还是我们阿博佳最懂男人的心。”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就这般对我胸有成竹了?”可她嘴边的笑意已然出卖了她此事的骄傲和得意,“不过,最起码这第一步是走成功了的,总算也不枉费我从小就研习中原文化,学他们的手腕和谋略了。”
她那麻雀般聒噪的女随从亦笑嘻嘻地奉承道:“没人会比我们阿博佳更了解中原文化了,唉,这些中原男人也是,三妻四妾不说,还见一个爱一个的,果然还是我们北羌好,男人一生只能娶一个女人。”
“不管是在哪里,不管是中原的还是北羌的,但凡是我雅尔敏的夫君,我也会让他一辈子只能娶我一个女人。”她信心满满地扬了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