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千!”
冷溪把被射穿了后心的白千千放了下来,过度的疼痛将她从昏迷当中强行刺激着清醒过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从自己心口穿过来的箭头。
“我……”一开头,疼痛便像是要把她整个人从心口往上撕开一般,让她连话都说不完整,“我……我…不想……死……我想……想…回…家……”
再怎么说,她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豆蔻少女。
应该是在家里享受着父母疼爱,与差不多年纪的姐妹翻翻花绳,赏花踏青,无忧无虑地享受青春。
兴许还会有一个邻家的少年郎,天天攀在墙头上,等着给过路的她送一枝开得最好的春花。
拿过最锋利的利器不过是绣花针,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家门后面山上的菩萨庙。别说是杀人,杀鸡都不敢看的年纪应该是就连走路时不小心踩死了只蚂蚁都要难过半天……
这些寻常女儿家最平平无奇而安稳的生活,却是冷溪怀里这个女孩一辈子都体验不到的……
从前的冷溪也只会觉得这样的闺中生活乏味而又小家子气,可现在的她却出奇的羡慕这种平淡安稳。
“是谁在装神弄鬼,滚出来!”宋念确定知道他们今夜计划的人不会超过四个,也没有带安排别的人在四周备战。
然而他们并没有等到任何人的回应,黑暗又变得沉默无声,就好像甚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但四周连绵起伏的杀意依然还在,气氛并没有因为白千千的死而改变半分。
冷溪宋念也不敢放松警惕,在放开白千千之后,便不自觉地走到了一起,背靠着背,警觉地环顾四周。
*
“那支箭就是为了杀白千千射出来的,并不是为我。”冷溪紧了紧手里纤长的绣春刀刀柄,微微扯动嘴唇和宋念低声说。
宋念道:“看出来了,但是华都城里除了我们,谁又会想杀十三太保中的人,而且也有本事射出这么漂亮的一箭呢?”
冷溪笃定地一蹙眉,“很明显,他们自己人掐起架来了?”
“刚才你和白千千说到哪儿来着?”宋念若有所思地压低嗓子问。
冷溪顿了一下,疑惑道,“你刚才不还觉得没那么巧合的事儿么?”
宋念笑了一下,“这种没影儿的事儿还没弄清楚一半,当事人就被自己人杀人灭口的巧合,应该就不能算作巧合了吧?”
冷溪不想再费心去思考了,一心只想着让自己手里的刀见见血,“不管了,先把暗处的老鼠抓出来再说吧。”
“二位是在找我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