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檀，你现在是离阿姨的孩子，该改口喊妈妈了。”

薛姑姑语出惊人。

薛檀愣了许久，才呐呐地说，“阿姨没有要我这样喊，我也，我也喊不出口。”

“小檀，”薛姑姑握住她小小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不仅要改口喊妈妈，你还得学着做个乖巧的孩子，要懂得为她分担家务，要体贴她，关心她，甚至是……讨好她。”

“问什么？”薛檀眼眸中浮现出浓浓的疑惑，眉头微微蹙起。

讨好这样的字眼，听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

“傻孩子，”薛姑姑轻轻拍着她的手背，“你阿姨现在喜欢你，对你好，是天生的母性在起作用。是因为她没有自己亲生的孩子，所以把爱都给了你。”

轻轻叹息一声，“可万一有一天，她结婚了生了自己的孩子，对你，很有可能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好了。”

薛檀怔了怔，神色变得黯淡，脑袋低垂下去，“真有那么一天……我不是她生的，她对我不像自己的孩子好，也是应该。”

“傻孩子，”薛姑姑皱眉，“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

“姑姑，”薛檀抬头直视着她，“如果你当初养了我，对待我和表妹表弟，能一样好吗？”

这……

薛姑姑一时无语。

薛檀移开目光，抽回了自己的手，“我要写作业了，姑姑你去楼下找阿姨聊天吧。”

薛姑姑看着她，良久，重重地叹息一声，转身出门。

楼下，离木坐在柜台后面，身旁放着个大大的塑料袋。

透过敞开的袋口，能大约看见，袋子里面装着两个毛绒公仔，两个新书包，以及双份的文具盒、笔记本、水彩颜料、图画本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