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的宫女不忍心,小声提醒道,“公主这段日子太忙了,都不知道前朝的事,五殿下的亲娘舅魏大人跟苏大人、
郑大人他们几个前些日子本来准备告御状……”说着,那宫女又左右看了看,再压低了些声音,凑到御暖儿边上,继续
道,“状告晋王殿下的种种劣迹,还打算替护国大将军一家翻案,结果他们几位大人全部被斩首,头颅在午门前悬挂了三
天三夜呢。”
御暖儿瞪大了眼睛,赶紧退到边上,不可置信地追问道,“竟然有这种事?”
她这段时间确实太过于沉迷其它事情,才忽略了很多身边的人。
宫女了解自家公主的性子,本来从小也就是跟五殿下最亲近些,肯定不忍心他变成这样,才斗胆继续说道,“奴婢也
是听人说的,据说那件事,五殿下本来也是有份一同谋划的,但最后不知怎么,罪名却是被淑妃娘娘认了,被晋王殿下赐
了一条白绫,前几日才刚殁了。”
御暖儿半天说不出话,她母妃去世之后,先是在五哥的亲娘淑妃那里住过一段时间,后来才去了皇后那里。说来,当
初淑妃娘娘待自己也是极好的。
在她不经不觉的时候,后宫前朝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最亲的五哥、还有四哥都怎么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退出灵堂,径自朝太和殿去了。她要去见一见二皇兄,亲口问问他,他到底想干什么?要做皇
帝的话,四哥五哥也不会跟他抢,炎哥哥就更不会了,为什么要把兄弟逼到这种地步。
跟在御暖儿身后的宫女吓得魂都要飞了,拼命阻拦,“公主,可不能去啊!公主请三思,就算是奴婢求求您了,不要
去啊!”
御暖儿被跪在脚边的宫女拖住了,她才稍微冷静了一些。
确实,她再去问,又有什么意义。
二皇兄现在已经在筹备登基事宜,他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了,正是如此,他才会要摒除一切可能会成为障碍,成为
负累的东西。如果自己对他而言,没有利用价值,恐怕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忽然她想起另外一个人,若是师父,说不定他会有办法。
她改了方向,匆匆去了宝华法殿,一路上各宫各殿满眼的白色,看得她好闷,心里堵得慌,只想快点见到师父,好好
地跟他哭一场,在他的怀里跟他诉苦。他一定都会明白。
到了宝华法殿门口,有道童来拦她,说师父不在,去了前殿。
御暖儿眉头一皱,她明明是从前殿过来的,师父哪里在那儿,一定又是什么借口。她让宫女把道童按住,自己径自入
了殿,在殿内找了一圈,进了内殿,都没看到人。
她顺着之前来的路线,走到机关密室的门外面,却听到隐隐约约的一些声音,虽然极其细微,但离得越近,越清晰。
是一个女子的娇喘声,夹杂着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
她羞愤地打开机关,冲了进去。
眼前的画面,直冲脑门,像是有人打了她两个耳光,让她的脸颊火辣辣地发烧。
而尹子虚正在办好事的途中被人打扰,也十分不爽,他一把推开身上的女子,随便拉起外袍披在身上,瞪着御暖
儿,“你怎么随随便便就进来?愈发地没规矩!”
那女子像是恋恋不舍一般,爬过来,搂住尹子虚的腰,在他背上又亲又啃,索求无度。
御暖儿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连唯一的师父都有这么一个不要脸的贱女人来跟自己
抢。她强忍着心酸跟眼泪,不顾一切地上前,扯着那女人的头发,把她推到一边,然后望着尹子虚,“师父,你心里没有
暖儿吗?为什么要跟……”
下面的话,她实在是问不出来,化作一声叹息,垂下眼帘,任眼泪打手背上。
尹子虚笑了,带着几分嘲弄,“她不过是个助我修行的玩物而已。你何必当真呢?”那女子在他们说话间,又朝着尹
子虚爬了过来,尹子虚一挥手,就把她摔到了床角,由着她昏死过去了。
御暖儿看着他这么粗暴的动作,一点也不心疼似得,不知怎么,心里觉得舒服好多。
“你看她,不过是吃了逍遥散,神智都已经不清楚了,若不是她可以助我功力。我又怎么会留她在这里?”尹子虚不
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御暖儿解释这么多。他心里只当她是个孩子而已,可也许就是喜欢她崇拜着自己的这种感觉,就算自
己作恶再多,只要给她一点甜头,她都会义无反顾地满心满眼地只看着自己。
御暖儿表情缓和了许多。
尹子虚拉着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他刚才在床上,并没有穿什么,起身来也只是披了一件外袍而已。御暖儿坐在他身
上,低头时才留意到这个事实。方才她脸上的绯色是因为愤怒,而现在却是害羞。
尹子虚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自己那片生机勃勃的昂然,顺势将御暖儿搂地更紧了一些,凑到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御暖儿表情一惊,更加羞赧,却搂住尹子虚的脖子,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她确实已经忘记了前殿里那些痛苦的烦心事,只要待在师父身边,他要自己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他还需要自己,只要
他还抱着自己。什么都可以忘记,这样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