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东子将车锁好后便将钥匙给了我,我退了回去,走到门口敲了敲门,没过一会儿母亲便出来开了门,责怪地瞥了我一眼:“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去德爷那溜达了一圈!”
我遮掩着耳朵,笑嘻嘻地溜了进去,好在『色』昏黑,母亲并没有发现什么。
东子手里不知道从哪顺来两盒荣福记月饼,一并塞进母亲的手里:“玉姨,这是晓东孝敬您的,荣福记的冰层月饼!”
“你这孩子,来就来呗,还带什么礼物,这东西可不便宜,待会玉姨将钱给你……”
“玉姨,您这是做什么,干儿子买这点东西孝敬孝敬您是应该的,再者了,您老将晓东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干儿子这心里感激您,如果您提钱那就是不认我这个干儿子了……”
“晓东,玉姨不是这个意思……”
东子朝我使了个眼『色』,我上前接过那两盒月饼劝道:“妈,东子得没错,你钱那可就见外了不是?”
听到这话,母亲没有再坚持,只是『摸』了『摸』东子的手亲昵地叮嘱:“以后来家里别再拿东西,自个家讲究这么多做什么,你人来就行了,玉姨又不缺你那点东西!”
“好嘞!”
东子暗中冲我挤了挤眼睛,我提着那两盒月饼进了屋。
这子的这张嘴还真是厉害,看来以后要忽悠人找这子准没错儿。
母亲去厨房给我们准备饭菜,我和东子则窜到东院,将那盘录像带放入放映机里,紧张地盯着电视屏幕,可等了好半那屏幕还是一团漆黑,甚至连个雪花都没有,东子将录像带取了出来,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并没有问题,擦了擦上面的土,重新放进去,可还是老样子。
“我去,这他妈逗我们呢?”
东子拿着手里的遥控器,按着快进不撒手。
可屏幕上还是一团漆黑,我盯着那电视屏幕,心里也有些疑『惑』,难不成是梅朵和我们开玩笑,可若是那样,梅朵也不会千里迢迢跑到北京来啊!
就在我苦思冥想的时候,东子这货忽然叫了起来:“有了,有了!”
“什么有了?”
我看向那屏幕,发现那一团漆黑和之前不一样了。
再看时屏幕忽地亮了一些,隐约可以看到一些黑乎乎的影子,录像带里是沉重的喘息声,像是被吓到后喘气的声音,我紧盯着屏幕,可就在这时那里面忽然响起一阵尖锐的吼声,我和东子被吓了一跳,接着屏幕上满是雪花。
东子心急上前猛拍了拍电视,可屏幕上还是雪花,我抢过遥控器按着快进,只见那雪花里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我松开那快进键,屏幕顿时停留在一个血腥的画面上,就在那巨大黑影抬眼的一瞬间,我感觉浑身的血『液』像是被冻结了一般,那双眼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忽地它发现了什么,扭头朝那幽暗的深处狂奔而去。
“茴……茴子……”
东子指着屏幕右下方的那个靠着的人影,结结巴巴道:“这……这不是癞爷吗?”
“癞叔?”
我顺着东子的手看去,发现那靠在石壁上的人正是消失了半年的癞叔,我趴在屏幕上看着那熟悉的人,眼里忽地涌出一股湿气,癞叔!
东子也愣住了,盯着石壁上靠着的癞爷,东子喉头忽地动了动,他强迫自己的眼睛从那一堆无法言喻的画面上移开,努力地咽了咽唾沫这才开口:“茴子,癞爷会不会……”
“不会,癞叔他不会有事!”
我努力地憋回眼眶里打转的泪,咬紧牙床发誓地道。
屏幕忽地黑了,接着便看到一张极其惨白的脸,他的嘴好像被什么撕开一条血口子,半边脑袋没了,那头盖骨仅连着一层薄薄的皮,一话那嘴便流出黑『色』的脓血,他却丝毫不在意,咧开那张嘴,『露』出整条舌头:
“救……救我们……”
那尖厉的呼救声从屏幕里渗漏出来,我和东子不约而同地捂起了耳朵,就在我们满心疑『惑』之时,那屏幕忽然黑了,接着录像带被退了出来,东子将录像带拿了起来,发现带子已经放完了,我不死心又放了一遍,发现和之前一样,在那个人呼救时没了。
东子将泄气地瘫坐在椅子上,我拿着录像带来回翻看。
母亲端着饭菜进来,看到我们像霜打聊茄子一般,脸上浮出一丝不解:“怎么了这是?”
“没事……没事……”
我将录像带塞进抽屉里,踢了一脚东子连忙道。
东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笑嘻嘻地围坐在桌子上,看着那香气扑鼻地饭菜,肚子顿时咕咕叫起来,刚伸出手就被母亲打了下来:“吃饭洗手,这个规矩还要玉姨提醒啊!”
“谁让玉姨做的菜太香了,我这不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手嘛!”着快速捏起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一脸嘚瑟地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