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人。”
穆勒硬邦邦地吐出三个字,然后闷着头擦自己的刀。
东子咦了一声道:“这么巧?”
三秃子晃着他那颗翡翠牙齿,得意道:“穆勒那可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你们可不要看他,他不仅身手撩,而且对我忠心耿耿,是个极可靠的子。”
东子唏嘘了一声,两只大眼珠子在穆勒身上一个劲地扫来扫去,那眼神傻瓜都能看出来是瞧不起穆勒。
穆勒只是低着头擦刀,三秃子则在我旁边一个劲地吹嘘,我掏了掏耳朵,心里想着怎么才能让他不再继续吹下去了。
这时前面的车停了下来,东子下车问怎么回事,那些人车爆胎了,三秃子脸『色』一变,火烧屁股的窜了下去,好半才过来。
东子幸灾乐祸道:“呦,三爷的车咋的就爆胎了,该不会是二手吧?”
“于胖子!”
三秃子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句。
东子嬉皮笑脸道:“别叫那么大声,爷爷我的耳朵又不聋……”
“你……”
三秃子猛地起身,一拳就要打在东子的腹部,可被吉恩拐了车,差点没从车窗里甩了出去。
我强忍着笑,示意一旁的东子差不多得了,毕竟要是真惹『毛』了三秃子,那十万美刀可就飞了,虽然咱不缺钱,可这到手的肥肉若是飞了那可就是缺心眼,再者赚他三秃子的钱,咱这心里舒坦。
三秃子黑着脸:“哥几个什么意思?”
“三爷,您见谅,东子就这德行,您别和他一般见识,再了这马上就要到了,您要不联系联系当地的牧民,这次进沙漠必须有个向导,要不然我们几个的命都得搭在那了?”我暗中踢了东子一脚,这才转脸向三秃子道。
三秃子皱着眉道:“向导三爷我早就联系好了,不过马,有一句话哥哥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您。”
三秃子瞥了一眼东子,靠近我道:“这洋鬼子什么来头,他靠谱吗,要不我们这次不要带他?”
我心里一凛,看着三秃子锃光瓦亮的脑门,心里暗骂:好你一个三秃子,这刚过河就要拆桥,真以为哥几个脑子空好糊弄,你他娘的带了那么多人老子一句话都没,现在倒好,怀疑起我的兄弟来了。
三秃子见我脸『色』阴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了句就当我没,没,东子不用听就知道三秃子憋着坏屁,气哄哄地瞪了三秃子一眼,三秃子知道自己错话了,窝在一旁看映入眼帘的沙漠。
车子开了一一夜,我们在敦煌歇了一晚上,第二一大早便上路,晚上般多终于到了塔布尔,三秃子急急忙忙下了车,招呼着自己的车队进城,穆勒紧握着自己的那把刀,犹豫了一下便窜了下去。
过了有半个时,三秃子兴高采烈的走了过来让我们下车,东子踹了三秃子一脚,嘴里骂骂咧咧,三秃子也不恼,笑呵呵地领着我们进了一个像模像样的旅馆,房子倒不错,只是有点旧。
刚走进去,迎面扑过来一个络腮胡子的新疆大叔,他热情地抱着三秃子,『操』着一口羊膻味的普通话道:“三爷,我终于将您给盼来了,这次住多久,一个月还是两个月,您老放心,艾图保准让您住得舒舒服服的。”
“艾图,三爷这次只住一晚,你也知道这买卖不好做,我只能东跑西跑赚点路钱。”三秃子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对络腮胡子抱怨道。
我和东子撇嘴,这三秃子还真会装。
其他人则将车里的所有东西搬了下来,而吉恩将车停在旅馆门口,三秃子办好了入店手续,然后火急火燎地上了楼,因为这几都没睡好觉,所以所有人几乎一沾枕头就呼呼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猛地从梦里惊醒,抓起旁边的手表一看,发现才一点半,起身倒了一杯水猛灌在喉咙里,擦了擦额头上的湿汗坐在炕沿上。
梦里的场景太过真实,那种孤立无援的无力感让我差点丧失了所有理智,我喘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梦有半年没做了,可如今怎么又开始了,难道这次真的会有什么事不成,我使劲搓了搓脸,又灌了一杯水,重新躺在炕上,阖上眼睛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