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尹缗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慢慢将她扶到床上坐着，孔梦梦也根本没有力气追问了，她连坐也坐不住，感觉下一秒就要闭眼去见阎王。

伊尹缗将手指按在她的脖子上，感受她的脉搏，她虽然为人的时间不久，给人疗伤的经验也不多，但她直觉，应该试着给她运气，让她体内紊乱的气息平稳下来，她就能够好受一些。她还没有完全变回原形的样子，应该是死不了的。

于是，她按照自己的想法，给孔梦梦运气。

一刻钟过去，孔梦梦终于缓了过来，她用蚊子似的声音道：“谢谢。”

“不用客气……”她想继续试着套她的话，了解真正的噬心丸。

“你食了噬心丸多久了？”

孔梦梦的嘴唇惨白，她歪着身体靠在床边的墙上，发出一声嘲讽版的笑，抬不起眼皮似的看着伊尹缗，回道：

“从变成人的时候，就开始服食噬心丸。你呢？”她以为伊尹缗同她一样，也是被身后控制她的人，强制服用了噬心丸，潜进易府做事情的。

“我没有服用噬心丸，也不知道噬心丸是什么样子，发作的时候有什么症状。只是听说它是一种毒药。”

孔梦梦投来羡慕的目光，“也对，噬心丸这种恶毒的东西，除了我师父还会有谁去制作出来呢？天下没有比他更狠毒的人了。”

“你是说，噬心丸只有你师父才有？”

“应该是吧，反正我再没见第二个人有这种毒药。”

燕江有吗？伊尹缗想问。可是她应该不会回答吧，她又问：“发作的时候，很痛苦吗？”

孔梦梦眼神木然，“就像有一万只虫子在血液流动的每一处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