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先生呵呵笑道：“不管有没有动情，那都不重要啦。在改朝换代这样的大事件里，一个人的情感又算什么？就算樛木公子曾经动过一丝情，那也不过是他内心柔软，加之长公主美貌动人罢了。都是一瞬一息的冲动，时间久了，便忘了。”

伊尹缗面无表情，黯然点头，“说得有理。”她缓缓起身，行了一礼，“下次再来听先生说书。”

“公子不把这段故事听完？”说书先生不知自己是哪里说错了。

“好故事要留着一点一点听，先生您说的。”

“好！下次公子来，我再把这故事讲与你听。”

“多谢！”

说书先生微微笑着，目送着两人走出茶馆。

回去的路上，苍梧九天看伊尹缗面色沉重，说了许多有趣的话来逗她，她都没什么反应。却忽然站定，问：“九天，在人类的认知里，感情是最不重要的，只有权利和名誉才被看着吗？”

不知为何，伊尹缗说的这些字眼，令他一下子想起父亲的脸，他摆摆脑袋，“什么都是因人而异的，有的人觉得感情最重要，有的人则认为权利最重要。也有的人呢，过了一辈子，观念不停切换转变，至死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更重要，只能在当下的时间里，按照当时的心境来选择。”

伊尹缗神色迷惘，“是吗？”

她刚刚化身成人，便遇到猎丹师，姐姐也被恶人欺负死了。但那时，她也没觉得人性多复杂，只道是在妖界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中，运气不好的正常遭遇罢了。

而后，她转辗到人界来生活。

从前，她还是一只小猫咪的时候，常常听说，五界之中，除了仙界，最美好和最安全的就是人界了。

这段时间的她生活在这里，人界并不如想象中美好。在人界之中的人类，有比妖精们更多更复杂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