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走后玉白苏又服下了一颗解毒丸,本以为吃下了解毒丸就应该没事了,没想到这毒药的药性竟极为霸道,不仅让玉白苏禁了声,三更天的时候竟然还发起了热。
发热之时玉白苏正昏睡着,浑浑噩噩之际她只觉得全身炙热难耐,每一块骨头都酸痛难忍。
她身上难受,又神志不清,本能的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一直守在她床边的容景宸一听见玉白苏的呜咽声便立即惊醒,他本以为玉白苏是做了噩梦,想将她摇醒,却敏锐的察觉到掌心下不自然的温度。
容景宸横眉倏然一紧,将手被贴上了玉白苏的额头,掌心之下一片滚烫,分明是发热了。
“白苏!白苏你醒醒!”
容景宸在玉白苏的耳边轻唤了几声,却始终得不到玉白苏的回应。
眼见着玉白苏的体温一时比一时高,容景宸心急如焚,让苍术拿着他的令牌连夜从宫里请来了当天当值的太医。
太医不敢有丝毫怠慢,为玉白苏诊治过后开了退烧的药,可是这药,根本就喂不进玉白苏的嘴里。
和之前那次一样,玉白苏只要处于无意识的状态,嘴巴就会闭的特别紧,不管怎么撬都没有用。
太医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急的一头大汗,生怕惹怒了容景宸,自己的项上人头就要和身子分家了。
容景宸端着药碗,一次次用勺子试图撬开玉白苏的嘴把药灌进去,药却一次又一次的从玉白苏的唇角溢出。
上次他倒是可以催动内力帮玉白苏止痛,可是内力却对发热无用。
眼见玉白苏惨白的小脸被烧的有了一丝血色,容景宸的目光却森寒的让人触目惊心背脊发凉。
太医战战兢兢的陪侍在一旁,一双手隐在宽大的袖袍里险些抖成了筛子。
容景宸看着玉白苏紧抿成线的双唇,一张脸黑的仿佛是泼了墨一般。
“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退热?”
太医虎躯陡然一颤,赶忙回禀道:“既然……既然这内服不行,那就只能外敷。虽然效果不如内服,但还是能起到一定效果的。”
容景宸没有那个耐性听太医跟他讲什么医理,声音仿佛霜冻一般低喝道:“本王是问你该怎么做!”
“是是是!”太医嘴唇打着哆嗦,颤颤巍巍的说道:“只需……只需用清酒擦拭全身,温度便会降下来,只是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只能暂且降热,却不能根治。”
有方法总比没方法强。
容景宸速速命苍术取来了好几坛酒来,将太医连同苍术都撵了出去。
他将酒倒在盆里,用蚕丝制作成的丝帕在盆里浸泡了一段,让丝帕充分的吸收了酒,先贴在了玉白苏的头上。
玉白苏周身灼热难耐,陡然接触到了一丝凉意,舒服的轻哼了一声,脸上痛苦的神情也减缓了许多。
容景宸见这个办法有效,那张布满阴沉的脸总算是有些放晴了。
他用丝帕接连又擦拭了玉白苏的脸颊和颈部,昏睡中的玉白苏本能的寻找着凉爽的来源,竟然下意识的伸出手,准确无误的握住了容景宸的手腕,将容景宸的手往自己的衣襟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