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琳虽然不理家中事,但始终是家中主母,主母身染重疾,请儿媳过去医治合情合理,就算是容烨也不能说一句不是。
玉白苏一到鸣悠院便被婢女请进了胡琳的卧房,房门刚一敞开,一股暖流便迎面吹来,她瞬间便觉得身上一暖,沁在骨子里面的寒意便去了大半。
“来了啊。”
胡琳一脸病容的半倚在榻上,对半夏说道:“我让人准备了些热水,你快带你家王妃进去泡泡。”
玉白苏就着婢女递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和脸,被冻的僵住的手指总算是能动了。
“我还好,暖和多了。”玉白苏缓步走到卧榻前三四步的距离停了下来,生怕自己身上的寒气过给了胡琳。
“我不打紧,娘你身体如何?”
胡琳嘴角挂着淡笑,缓缓摇了摇头。
“我身体还是老样子,吃了你给我开的药好多了,我是假意称病,否则你还不知道要在那祠堂跪多久。那祠堂入夜了之后便如同冰窖一般,你这身子如何能受得住?
你这孩子倒是生得一副倔脾气,我听说你是自请去祠堂受罚的?”
玉白苏尴尬的扯了嘴角,没想到短短几个时辰事情便已经传到了胡琳的耳中。
“祠堂清净,儿媳是去躲清闲的。”
胡琳一脸无奈的笑了笑,说道:“真是不知道是该说你这孩子太聪明,还是太傻。”
“这偌大的一个容王府,倒的确是没有几处是清净的,你若是不嫌弃,这几日便待在我这里吧,容烨是不会到我这里来要人的,你且安心住下吧。”
玉白苏知道胡琳是好心要帮她,只是她这般笃定的语气,却让玉白苏觉得怪异。
容烨是当家主君,这容王府中有何处是他去不得的,胡琳为何敢如此笃定容烨不会来她这里?
胡琳看出了玉白苏眼中的疑惑,却并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
只是轻笑道:“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现在我只盼着你和宸儿能好好的,我这个身体我自己清楚,以后还要多劳烦你照顾宸儿了。”
胡琳既然不想提,玉白苏也不敢多问。
之前她便觉得胡琳在府中的存在有些过于微妙,容烨偏疼妾室,但不管是谁受宠,有多受宠,胡琳的主母之位却无一人可撼动。
容烨从前宠爱柳月如今又宠爱温元倩,但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容烨似乎都没有要休妻的打算。
胡琳拖着病躯,容烨的后院又是姹紫嫣红,她却仍能在主母之位上稳坐多年,这其中必然有着不为人知的原因。
或许这个病恹恹看似与世无争的容家主母,并不想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若是真如胡琳所说,容烨真的不会到她这里来,鸣悠院的确是一个躲避的好去处。
只是玉白苏并不想如此躲着,麻烦并不是她躲着就不会招上门来的。
一味的忍让只会让人得寸进尺,只有有效的反击,才能让对方心生畏惧不敢再犯。
胡琳对玉白苏的选择表示尊重,并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