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白苏的确不善歌舞,但哥哥玉流年喜欢字画,玉白苏小时候的时候喜欢缠着哥哥,哥哥便教了她不少技巧,但在坐的众人之中不乏个中高手,若是只是普通作画,很难达到一鸣惊人的效果,那便不能对慕容雪等人起到丝毫震慑的效果。
既然技艺不能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她便只能取一个‘巧’字。
之前她命人特意准备,等的就是这一刻。
众人先前之所以没看出玉白苏是要作画,原因便在于玉白苏的画纸与寻常的画纸的确略有不同,乃是一块纯白的布。
布面的四角被牢牢的缝在一个架子上,与地面呈垂直状。
众人见惯了在桌面上以纸作画,甫一见到这般稀罕的画具立即便被吸引住了目光。
容景宸之前的确注意到玉白苏吩咐宫人去准备东西,却不知她准备的是画具。
以布面作画容景宸之前倒也听说过,亲眼所见倒还是第一次。
他只知玉白苏一手字写的漂亮,却并不知道玉白苏还会作画,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容景宸嘴角微微上扬,他的王妃,好像总是能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玉白苏特意下去换了衣裳,再回来的时候身着一袭纯白的水袖长衫,宽大的水袖一直垂落于地面,却并不让人觉得拖沓,反倒是平添了几分飘逸灵动之感。
之前玉白苏着了一身官袍,并不能凸显她姣好的身材,此刻换上这纯白的长衫,曲线玲珑有致容颜更是堪称绝色,一走一动之间,竟让人觉得飘飘兮若仙人一般。
众人不禁看的有些呆了,始终在暗戳戳观察的慕容雪见此,眼底的阴鸷愈发深沉。
方才她费力跳了那么久,也不见这些人露出如此痴醉的模样,怎的玉白苏还什么都没做,这些人便如痴如醉?
“容王妃说要作画,倒不见准备作画用的工具反倒是去换了件衣裳,这是让大家看画啊还是看人啊,若是看人,容王妃倒不必准备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污了‘文雅’二字,倒不如穿的轻薄一些,效果或许更好。”
玉白苏双眸清冷的上下打量了慕容雪一圈,轻笑道:“就如同慕容小姐这般么?”
其实慕容雪的穿着并不算暴露,可舞裙若是过于沉重便不能跳出飘逸之感,所以做的都格外轻薄些,比起玉白苏的水袖长衫,慕容雪的衣服的确轻薄了许多。
玉白苏此话一出,众人看向慕容雪的目光之中不免带上了几分轻薄之意,慕容雪心中气恼不已,却又不能当众就此事和玉白苏争辩,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面咽。
玉白苏三言两语间便挫了慕容雪的锐气,容景宸看在眼里,眼底的星点笑意渐渐汇聚成了星河。
打从他第一次见到玉白苏,他便知道玉白苏的性子和她的长相截然不同,并非是那种温顺乖巧的人。
她有自己的锋芒,只是平日里都小心藏着,让人难以瞥见罢了。
慕容雪几次三番的咄咄相逼,倒是将玉白苏的锐气逼了出来,但心中对于玉白苏的不屑却并没有因此消减半分。
她轻哼了一声,声音尖利的说道:“容王妃既然看不上旁人的表演那便请容王妃表演一个吧”
慕容雪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冷笑道:“只是容王妃可千万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平白惹人笑话。”
玉白苏并没有搭理慕容雪的嘲讽,专心见注意力放在了画布上。
经慕容雪这么一闹,众人也都注意到玉白苏并未准备画具这一点,说是作画却不准备画具,一时间周围议论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有不少人都暗暗同意了慕容雪的说法,认为玉白苏是在哗众取宠故意博人眼球,看向玉白苏的目光不免透着几分轻蔑。
面对众人充满怀疑和不屑的目光,玉白苏却神情平淡,丝毫未被周围的环境所影响。
她示意了一旁的乐人一眼,丝竹管弦之声顿时悠悠而起,垂落的水袖也应声而动,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便掠过一旁的墨砚。
纯白的水袖沾染了墨汁,像是笔触一般击打在了白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