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真的和谁打了一架吧,我好像……”玉白苏揉了揉有些微微泛疼的太阳穴,喃喃道:“我好像还把对方给咬了。”
半夏只当玉白苏又做梦了,也并未在意,调笑道:“谁要是让小姐你给咬一口,那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整个锦城谁人不知,我家小姐生的是一口‘铁齿银牙’,被你咬上一口,非得见血不可。”
说到血,玉白苏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她方才刚用茶淑过口,此刻满嘴都是茶的清香味。
可她总觉得,嘴里似乎残留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血腥味中似乎又掺杂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松木香。
尖锐的刺痛感猝不及防的刺痛了玉白苏的神经,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了。
但就在那短暂的一刹那,玉白苏回想起了昨天夜里的那个梦。
那个梦很虚幻,但虚幻之中却又透着真实。
真实到玉白苏甚至有些说不准那到底是不是一个梦。
她装作不经意的随口向半夏问道:“半夏,昨天夜里王爷宿在了哪里?”
昨日她和容景宸闹的很不愉快,若是那个梦是真的,那她真的没脸再见容景宸了。
“王爷?这我倒不清楚了,许是宿在书房了吧。”
听说容景宸宿在了书房,玉白苏的心情稍稍有些复杂。
一方面庆幸那只是个梦,另一方面却又有些稍显失落。
“王爷现在在哪里?”
她虽心中还是有气,但她也很清楚,自己对朝堂之事并不甚了解,看待事情多少有些片面,并不能像容景宸那样能纵观全局的去分析问题,但她也是发自真心的关心容景宸的安危。
可容景宸非但不领情,还对自己摆臭脸。
一回想起容景宸昨天那极具命令的口吻还有漠然的模样,玉白苏满腔的怒火就抑制不住的上涌。
可生气归生气,玉白苏也明白之所以会产生这种矛盾和分歧,其根本原因在于他们所站的高度不同。
她曾经信誓旦旦的同容景宸保证,自己会与他并肩而行。
可以现在的结果来看,她距离自己许诺的‘并肩而行’差的不止是一星半点儿。
对于昨天在容茗嫣屋内发生的事情,半夏并不知情,见玉白苏打听容景宸的行踪,半夏还天真的以为这是两人感情升温的一种表现,嘴角瞬间便乐开了花,活像是一名为了自家女儿操碎了心的老母亲。
“王爷一早便出门去了,听苍术说,王爷似乎是要去查缴什么人家。”
查缴……
与考题泄露相关的人员中除了已经被捕的君国余孽,仍未浮出水面的前朝欲孽,以及隐在暗中的皇子之外,便只有负责封存考题的安王。
前三者虽各有目的,但若是身为源头的考题没有泄露,这些人自然也就翻不出什么风浪。
容景宸既然要查,自然是要从源头开始查,那他今日所要查缴的,应该便是安王的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