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玉白苏从那股异样感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已然一去不返。
容景宸垂眸看着有些愣愣的玉白苏,薄唇轻轻勾起,笑道:“心里舒服些了?”
玉白苏瞳孔微震了一下,垂眸看着容景宸胳膊上清晰可见的一排齿痕,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容景宸是在故意纵着她,让她在他身上发泄情绪。
身上的力气一瞬间尽数消退,玉白苏浑身无力的倚在容景宸怀中,伸手轻抚着容景宸手臂上的齿痕,指腹之下触感分明,每一处起伏都令玉白苏莫名的心中泛酸。
“你……不必如此。”
容景宸伸手覆在玉白苏的手上,微微收紧,他宽大的手掌将玉白苏的手紧紧包裹,初时虽有些微凉,但不一会儿就渐渐变暖,甚至比玉白苏的手还要暖。
“是我回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容景宸话音落地的同时,玉白苏便觉得眼眶发热,鼻子也有些微微泛酸。
委屈么?
容景宸还未回来前,她倒不这么觉得。
只因她独来独往惯了,习惯了什么事都一人扛。
可容景宸这么一说,她却又觉得委屈至极。
原来她不是没有人可依靠,只是这个人回来的稍迟些罢了。
好在……不算晚。
容景宸像是哄孩子一般一下又一下的轻抚着玉白苏微颤的肩膀,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待着,虽然什么都没说,却并不让人感觉孤寂。
玉白苏没用多长时间便整理好了情绪,转身看向容景宸微微正色道:“你父亲的死,同我无关。”
“嗯,我知道。”
容景宸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就连声音也没什么起伏。
可就是这副没什么表情的脸,却让玉白苏十足的安心。
不管她说与不说,解释或者不解释,容景宸都是信她的。
“我已经让师父查明,父亲是死于两种物质混合之毒,但具体是什么东西暂且还不明,需得确定其中一种,才好判定另外一种是什么。”
玉白苏刻意向容景宸隐瞒了剖尸验毒一事,不想将容景宸置于两难之的处境之中。
容景宸沉眸轻‘嗯’了一声,起身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小包袱放在了玉白苏的眼前道:“打开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东西。”
玉白苏看了看容景宸,见他神情极为认真,不似说笑的模样,心中带着一丝不解将眼前包裹严实的包袱打开。
包袱打开的瞬间,一种奇异的香味便从里面徐徐飘出,玉白苏微微蹙了蹙眉,快速的瞥了一眼便将那东西重新包好。
东西虽重新包上了,但那香味却迟迟不散,玉白苏起身将窗户全部敞开,冷风鱼贯而入,她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这东西你从何处得来的?”
“温元倩的院子。”
玉白苏和容景宸极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好虽未多言,但对方在想什么却已十分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