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令狐莞尔不仅没有丝毫的困意,反而愈发的兴奋,其实仙子也不是那么高高在上,遥不可及,难以接近,只是那颗孤悬的芳心坚如铁石难以撬动而已。奚仙子人挺好,作为异『性』,木讷刻板,乏善可陈,绝非良配,但作为朋友,品行端良,待人真诚,值得深交。
临走时,令狐莞尔还不忘看看那家寺院的名字,匾额上写的的香积寺,并不是自己有多么的关注这家寺院,而是万一金凤她们追问起来自己也好有个交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微妙,裂缝和不信任感一旦滋生就会无限的扩大直到难以挽回的地步,这种相对脆弱的关系还是很需要人悉心的呵护。
回城的路上行人不少,多是周边的居民,也有趁早赶路的商旅,回想起来自己似乎三番两次的冤枉了姜星儿和她们的合欢派,心底深处的偏见还是很不客观,容易出错的,有机会得向她道个歉,一想到这足以魅『惑』众生的小妖精,令狐莞尔心中不由的一棒激起千层浪。旋即装模作样的轻“咳”两声,洗涤净化一下心灵。只是奚仙子来自慈溪庵,那她就是尼姑了?第一回见奚仙子就是在尼姑庵里,我的仙子姐姐呀!你可千万别想不开。慈溪庵……
突然之间,令狐莞尔猛的醒悟,慈溪庵,阿克叔叔以前说过,自己体内来自母婴延续的佛门精纯内功就是来自慈溪庵,那自己的母亲也定然是来自慈溪庵咯,或许就是奚仙子的师叔伯,难怪说不清道不明总觉的与奚仙子天然的亲近,原来大家一脉相承,还有着这一层关系。
心中正在思虑,却被一阵嘈杂的叫骂声打断,令狐莞尔不由的皱了皱眉,这又是什么烂事啊?目光撇过,就是见两个穿着怪异的家伙,正拉着三个庄稼汉说着什么,话很拗口,很晦涩难弄,什么我滴,你滴,你滴,我滴,『乱』七八糟的。而那三个庄稼汉自然不乐意,急着要走,却被两个家伙拽住,因为表述不清,又死缠着不放,所以起了些冲突。
别人不认识,但令狐莞尔能认得出来,对方应该是东瀛岛国人,但这些家伙怎么会出现在京兆长安周边呢?难不成是东瀛使团的人?“住手!”令狐莞尔大步上前喝止道。这些东瀛岛国人野蛮不开化,崇尚使用武力,而且还鸡贼异常,令狐莞尔不想徒生事端,所以上前问道:“你们俩个是东瀛人?”
两个人明显是能听懂汉话的,惊异的看了令狐莞尔一眼,撇开三个庄稼汉,躬身失礼道:“阁下认得我们?”
令狐莞尔又瞅了他们一眼,人长的磕碜,汉话也不咋滴,难怪人都不愿搭理他们。“不认识,我在东瀛待过,见二位衣着口音觉的应该就是了。”
当先一个矮胖的东瀛人行礼说道:“我滴犬养健男。”
令狐莞尔一听这名字真的是大跌眼界,狗养的jian男……算了,算了,不予置评。忍住笑,“哦”了一声。
后面那个矮瘦的也说道:“我滴猪口能活。”
好吧,你们赢了,令狐莞尔彻底无语,问答:“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说起自己名字的时候两人还能勉强让人听懂,说到正事上真的是“哇啦哇啦……”完全不能理解。
令狐莞尔总算在东瀛待过,而且天资奇高,记忆超群,勉强听懂他们要去什么寺庙找老和尚开坛讲经。原来不止咱们信,他们也信这个呀。“长安城里寺院众多,为什么要跑到城外来找?”怕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所以令狐莞尔又多问了一句。
又是一阵“哇啦哇啦……”
这次令狐莞尔听懂了,原来城里的寺庙香火钱要价太高,他们听说城西南有座香积寺所以来碰碰运气,他们没能找到,所以就找路人打听。如此看来真的只是一场误会,普通的交流而已,给他们指明了方向,令狐莞尔也不耽搁,就朝城里去了,一路快跑,从城西金光门入,沿着漕渠过西市,一直往前,等到了皇城西南角,拐个弯就到了通义坊,进了坊门,不过片刻就到了自家宅院门口。
令狐莞尔眼尖,远远的就看见陆大他们几个鬼鬼祟祟的在门口罚站,估计是他们把自己这个老爷弄丢没法回去交差吧。
刘四最机灵,看见自家老爷过来,慌忙去迎,脸上还带着苦涩的惨笑,唉声叹气道:“老爷,您神清气爽,容光焕发的,可别折腾小的们呀,夫人要是怪罪下来,咱们兄弟可吃罪不起。”
令狐莞尔横撇了他们几个一眼,说道:“进去吧。”
顺三刘四当即在前开道,大呼一声“好嘞!”
从大门入,走在廊下,府中一如往常,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走出不过二十步,刚一拐弯,就见一个娇俏的,满脸黑线的,嘟着小嘴潸然欲泣的女子拦住了去路,看样子是大清早就在这里堵着了。
“咳咳咳”令狐莞尔故作轻松的咳嗽两声,不耐的说道:“顺三,刘四,你们几个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里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