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婷婷道：“对与错，都只在刹那之间。何为对，何为错？何为高尚，何为低俗？什么该杀，什么不该杀？是人就会有错，可为何是妖就不能有错呢？是妖就一定会杀人，是妖就一定会犯下那滔天的罪行吗？了却道人您能回答我这些问题吗？”

了却道人略想之后，答非所问：“因果是循环的。生或死，对或错，高尚或低俗，好或坏，总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们既然为修仙修道之人，那我们就该放弃一切繁杂执念，好好斩妖除魔便是了。其他的就留给……”

了却道人话到此处，戛然而止，没有再说下去。

王婷婷放下了举着的剑，笑道：“您的回答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呀？我没想到您会如此的避重就轻地、模棱两可地回答，您难道就不怕您的学生们都被你这种回答搞得稀里糊涂，成了糊涂蛋吗？”

忘尘道人大声呵斥：“放肆，你要是再在此对我老师不敬，就休怪我……”

“忘尘。”了却道人沉声叫了一声。

“弟子在。”

“大可不必生气嘛！”

“是，老师。”

了却道人随即不急不慢对王婷婷道：“姑娘，看在你是修仙者的份儿上，你回去吧，我和我的学生不为难你。”——便没了后话。

王婷婷笑：“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我既然来了，那我就不可能就这样子离开。”

了却道人沉声道：“这两只妖怪，我们是肯定要把他们收入锁妖塔中，你救不走他们的。我这紫云阁落成至今已有许多年头，凡是被捆绑在此根石柱上批判的妖怪就没有一只是被救走的或自己逃脱掉的。你认为你有这种实力从这里把他们救走吗？”

王婷婷道：“我认为我可以。”

了却道人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必再在此了逞口舌之争了。”

“我正事这个意思。”

“你身上的风铃铛是一个危险之物，不知你是否已能掌控它？”

刚举剑要砍那捆绑老树妖和小妖身上铁链的王婷婷听到这话，立马一愣，道：“你怎会知道我身上有风铃铛？”

“天机不可泄露。”

“切，故弄玄虚。”王婷婷没有再多言，挥剑砍向那些锁链。

咣咣……

几声脆响，那些锁链却纹丝不动。

王婷婷不信这个邪，又发力砍了几下那些锁链，整出了几声脆响，可那些锁链却又纹丝不动。

那些道士发出了阵阵笑声，气得王婷婷半死。

老树妖有几分绝望和无奈道：“姑娘，你莫生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样，你跟他们说说情，让他们把我这小孙子放了。他虽然也是妖，但是他从未杀过人，也从未干过一件坏事情，是一只没被污染过的小树妖呀，他……”

“得了，别说了！”王婷婷有几分不耐烦地道，且声音提得高高的，“你这不是在怀疑本姑娘的能力嘛！”

老树妖怔了几秒，笑了。

小妖插话：“老奶奶……”

王婷婷立马道：“打住，叫姐姐。”

小妖道：“好吧，姐姐！”

王婷婷道：“说吧，有什么事情？”

小妖道：“你的能力就那个样子了，这是事实，不是怀疑，你看你都砍了两次这些大铁链了，这些大铁链却纹丝不动，我和老爷爷都未能解脱出来。姐姐，我好担心我爷爷哦，你看他一身都是伤，样子实在太痛苦了。姐姐，你求求这帮道士吧，让他们放过我和老爷爷吧，我会记住你的好，一生报答你的。姐姐，答应我，帮我求求这帮道士，好吗？”

王婷婷望着肥嘟嘟的小妖，心里五味杂陈，她望了几秒，伸出左手，去摸了摸他的小脑瓜，道：“放心，姐姐一定会救你们离开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