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听到男性同胞抱怨陪女朋友或者老婆逛街是很累的事,他们宁愿给很多的钱,也不愿意陪她们去逛,因为陪女生逛街是怎么逛时间也不够的,她们血拼起来,画面一度很疯狂。
粟春雨不知道自己在逛街的时候有没有这样的毛病。她逛街多半都是作为一个陪衬,不是主角,自然没人数落她的不是,但对于购物,她体内确实有一定强烈的、不可浇熄的欲望。
而今晚,言谢成功将她的购物欲掐死在了萌芽里——她这都还未发挥,“战斗”就结束了。
她在心里算了算,从进店挑选衣服,到结账,最后离店他们拢共才花了半个多小时。
这完全不是她的性格!也没有她当年和郑意依逛街时的风采!
粟春雨算是见识到了言谢的逛街效率,直到坐进车里,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转头去看后座上放着的几个购物袋,又想起她和言谢在男装区挑选衣服的场景,几乎是她觉得哪件不错,他就按照自己的尺码买哪件,完全不试穿看上身效果。她把这种行为归结为言谢对自身“衣架子”属性的强烈自信。至于有没有不想拂了女朋友面子的心理在,她就不得而知了。
去收银台结账要经过女装区,他顺手拿了一件白色T恤,在她疑惑目光的询问下,他勾唇一笑,理直气壮道:“情侣装。”
五件T恤,九百多块钱,粟春雨莫名地想,正如言谢先前所言,他大概的确有点小钱。她粗略地算了一笔账,就今晚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里,他消费了近一千五百多块钱。
还真是出手阔绰。她隐隐产生了种“男朋友是败家子”的危机感。
言谢余光瞥见粟春雨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购物袋上,还以为她意犹未尽,于是一边看路况,一边启动车子,对她说:“这次时间有点赶,下次等我回来再陪你逛。”
粟春雨回过头,看着他技术娴熟地将车身从拥挤的车位里挪出,把在方向盘上的一双手强劲有力,在车内幽暗的灯光下更显修长,精致地有些不真实。她盯了好一会儿才撇开头,淡淡地应了个“哦”字。
言谢没太在意,正要说什么的时候,车内响起了一阵短暂的提示音。粟春雨朝他晃晃手机,解释道:“是我的短信铃声。”
说着,她解锁屏幕,点进收件箱,方菲问她大概什么时候能回家。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计算着从商场回家的路程,给了一个稍有偏差的答案:在回家的路上了,大概一个小时之内到家。
方菲回复的很快:【好的。路上注意安全。爸爸问你要不要准备宵夜?】
粟春雨:【告诉爸爸不用了。谢谢妈妈。】
方菲:【乖女儿。】
言谢见粟春雨埋头回信息回的欢乐,忍不住好奇:“跟谁聊天呢?这么开心。”
粟春雨收了手机,嘴边的笑意尚未敛去,“是我妈妈。她问我什么时候回家。”
他诧异:“短信么?”
“对啊。”
“挺少见了。”
她颔首,的确少见。“是我爸爸很喜欢用短信跟我妈妈发信息。他们那个年代的联系多以文字为主,后来手机发展起来,书信不流行了,他就改成了发短信。我妈妈养成了这个习惯,不时也会跟我用短信聊天。”
言谢笑:“你爸妈感情很好。”
粟春雨十分赞同:“我爸爸特别爱我妈妈,每年都要带她到处走走,还陪她四处演出。”
“演出?你妈妈是做什么工作的?”
“她是话剧团的演员。”
言谢想起当初在沅南校门口见到的那个优雅知性的妇人,通身清冷、淡然的气派的确符合艺术家的气质。他恍然,莞尔一笑:“原来如此。”
粟春雨没听清他的话,但一想到方菲女士在舞台上发光发热的样子,她心底的自豪感便像百川汇海般凝聚了起来,“等下次我妈妈的剧团有演出,我就请你去看话剧!”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言谢忍不住想逗逗她,于是,一本正经地问:“这么迫不及待地就要带我见家长了?”
“嗯?”粟春雨闻言愣了几秒,像是没明白他的意思。过了会儿,见他冲自己挑眉,嘴角边噙着揶揄的笑意,她才反应过来。
“我哪有!”她下意识地反驳,
“你没有么?”他似笑非笑。
呃……
以如今他们的身份来说,她那句邀请的话似乎的确很难不叫人误会。想到此,粟春雨是有些心虚的。然而转念想到她自己不也早就见过谢如秋女士了,还是在全然无准备的情况下,不知为何,她又莫名地多了几分与他叫板的底气:“也不知道是谁比较迫不及待。”
言谢自然听懂了她的暗示,哭笑不得跟她解释:“那真的是一个意外。”
她冷笑:“别解释了,你就是心机bo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