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叔叔您好,我是粟春雨,您可以叫我春雨。”粟春雨反应过来,乖巧地冲谢如秋和言邵青鞠躬。
言邵青慈爱地看着她,呵呵一笑:“我可是在座年纪最大的人,你得喊我伯伯。”
谢如秋上前拨开言谢,“走开走开,别碍事。”
不顾自家儿子一脸的苦大仇深,谢女士笑眯眯地拉起粟春雨的手,“喊什么阿姨、伯伯,依我看啊,直接跟我家臭小子一样呗。”再明显不过的暗示,粟春雨被闹了个脸红。
言谢很头疼,谢女士有些得意忘形了。他仿佛没听懂她话里的暗示意味,“怎么地?你还想认我女朋友做干女儿?祝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
此言一出,谢如秋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臂上,“臭小子!”
总站在门口说话也不是事,言邵青招呼大家入座:“来来来,都别站在这里聊了,快过来坐,边吃边聊。”
偌大的包厢立时热闹起来。
一坐下,言邵青便让服务员开始上菜。由于谢如秋和方菲要叙旧,身为一家之主,言邵青与粟宏无可奈何地坐到了主位。
看着对面聊得手舞足蹈的谢女士,言谢摇头啧了声,小声嘀咕,“难怪那天跟我说,说不定两家见面还有惊喜,原来指的是这个。”
他想起程镜阳结婚前后那段时间,谢女士总是去沅城话剧团,还说什么有熟人在,现在看来,根本是精心策划的局嘛。
对面的两人不知聊到了什么,目光突然都扫向了言谢身边的粟春雨。
只听谢如秋道:“我回沅城那天,在机场第一次见到粟粟,就隐隐有了猜测。后来我旁敲侧击,小谢说女朋友的妈妈是话剧演员,我基本就确认了。之所以偷偷去话剧团而没有找你,我这不是怕你还在怪我当年不辞而别嘛。”
方菲轻哼了声,“亏你还记得。当年你不辞而别,你不知道我有多怨你。”
粟宏插话:“你别听她的,她可不怨你,她担心你才是。”
言邵青儒雅一笑:“这都怪我,要不是我当年的事业需要一个信得过又有能力的助力,如秋也不会离开文工团,跟着我南下打拼。”
谢如秋打断他们,“哎呀,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好在老天还是眷顾我们的,没想到竟然安排这两个孩子遇见。要不是他们在一起了,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逢呢。”
方菲慈爱地望向对面,“是啊,是天意。”
粟春雨也觉得这大概是天意。
言谢状似惋惜的叹息:“早知道菲姨你跟我妈之间还有这么一层关系,我高中的时候就应该把粟粟骗回家了。”
粟宏摆摆手,语气极度自信:“不可能,粟粟高中的时候根本没有早恋的心思,当年你阿姨一直怂恿她早恋,但一次都没成功。”
方菲笑笑没搭话。她瞥瞥巧笑嫣兮的女儿——尽管她高中的时候没有谈恋爱,但高三一整年时而沉默,时而发呆的模样,可不像是没有少女心思的样子。
谢如秋也十分遗憾,指责言谢道:“你当年怎么就不争气一点呢,我可是听小江说了,你原来高中的时候和春雨坐前后桌啊。”
“我努力过了,但被拒绝了有什么办法。”他摊摊手,手掌一翻,宠溺地捏捏粟春雨的脸,“我家粟粟在学校,那可是迷倒了一大波人啊。”
又说这种话!
粟春雨不甘示弱:“那还是不及谢爷你呀。”
“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那都是谣言。”
她低声辩解,“我说的才不是肖婷婷。”是那封你亲手写给荣灵的情书。
“哦,那这样说来,我们家臭小子和春雨还是挺有缘分的,高中同学,知根知底。”言邵青惯来不善言谈,但他一直谨记妻儿的叮嘱:别绷着脸,多跟小辈交流,做个慈祥的有钱父亲。
“春雨,你也是在BJ念的大学么?”言邵青问。
粟春雨:“不是的,我在杭州。”
“杭州不错,你高考……”
言谢拆台:“别问了。她没办法告诉你,她高中时期一直是年级第一名。”
言邵青十分惊喜,“那你高考成绩肯定很棒啊!怎么没去BJ呢?”
粟春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因为我还是比较喜欢南方。”
致力于拆父亲台的言谢再次大逆不道的发言:“爸,你别老问那么蠢的问题,粟粟当年的高考成绩,就算想上天都没问题。”
粟春雨:“……”你才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