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渚说道:“长公主说,她最近得了一块上好的成玉,想找玉匠雕副镯子,却不知选什么花样,所以想请摄政王妃去帮她选选花样子。”
话说得好听。
苏浅浅干呵呵道:“长公主府里不是还有黎小姐吗?她出身大家,见识多广,很能讨长公主欢心。”
连渚低下头笑道:“最近长公主身体不适,怕把病气儿过给黎小姐就让她先回将军府了。”
端的是卑微谦顺,但目的就是非把苏浅浅请去不可。
苏浅浅何尝不知人心难测,就怕长公主此番作为是在谋算什么。
但……
“既长公主成心相邀,去便是。”
连渚神色突变,猛地转身向后看去,旋即双手交叠于额间,跪地行礼。“摄…摄政王您怎么来了?”
夜夙一身黑袍冰冷,脸色更冷,走到上首位子,拂袍坐下。
“长公主派你来王府接本王的王妃,没说本王不能一起去吧。”他说道。
“这倒是,不曾说……”
夜夙眉目寸寒,“那就一起去吧。”
从夜夙出现的那一刻起,苏浅浅就没找到机会说句话。或者说,现在只要看到夜夙,苏浅浅就仿佛得了失语症,一字半句都吐不出来。
连渚半推半就万分不情愿的迎苏浅浅连同夜夙一块儿上了刻有长公主府标志的贵丽马车。
车夫一扬长鞭,车轮轱辘轱辘开始轻慢缓行。
马车里,苏浅浅坐得端直,掩在长袖下的手却是冷汗沥沥,心里万分不安。
夜夙轻扯嘴角斜斜勾起一丝嘲讽:“怎么,怕本王会吃了你?”
“没,没有。”苏浅浅吃吃道。
夜夙眉梢一蹙,失了耐心。
苏浅浅心脏一缩。
他长臂一伸,力道有些粗鲁得拽住苏浅浅柔嫩的手臂,强硬的逼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这姿势也是够了……
苏浅浅又羞又恼,挣扎了片刻最终在男女力量的悬殊下选择了妥协。
夜夙用额抵在苏浅浅的额间,轻嗅她的气息,语气颤巍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夜夙说道:“为什么这几天不理我。”
“有吗……”
“有。”夜夙张口含住苏浅浅小巧如玉的耳垂,似暧昧似控诉,“浅浅,这几日,我好想你……”
苏浅浅一朝如雷击中。
以往和夜夙更亲密的动作也是有过的,但也没现在这么抗拒。
她不适地缩了缩肩膀,头颅微微骗开。
迫不得已松开她,夜夙有气发不得:“浅浅,我有那么可怕吗?”
“我……”她只是,心里突然想起来还藏了个人,再者,不管夜夙对她的别有目的,还是动了真情,她都不可能真正踏进皇家的华丽囚笼。
苏浅浅推开他,坐回自己的位置。
捋着刚刚被夜夙弄乱的衿袖,心里百转又千回。
夜雯和唐彦初是一对有情人又如何,还不是割据两岸互相猜忌。
她和夜夙就算情投意合,但总好似有什么东西将他们隔绝了起来,他们之间终归隔了两个世界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