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老神医终于忍不住了,一拍大腿站了起来,“你连药材重量都不称量,就敢给人用药?可知道剂量丝毫之差,可能就是天壤之别!”
解白眨着眼:“我用手称量过的啊。”
“你!”老神医为之气结,有的人的确对重量很敏感,但是这可是用药,剂量要精确到一分一钱的,老神医见过许多的名医都不敢凭手掂量,哪怕是修者都是如此,更何况区区一个小丫头了。
“小白,你再随手抓一些药材,告诉他是多重,让他自己称量称量。”谢鸳说道。
解白应了一声,将药材包放下,自己走到了药柜前,随手抓了一些药材:“一两二钱三分四厘。”
老神医一愣,他满腹狐疑地看着解白,这数字……也真是张口就来。
老神医拿起了桌上摆着的秤杆,将秤盘递到了解白的跟前,解白松开手,将药材放进了秤盘之中。
老神医这才拎起了秤杆,微微拨动秤砣,直到手中药秤平衡了才低头看了看秤杆上的标记,表情顿时凝固在了脸上。
谢鸳见老神医久久不开口,探头凑了过来,看了一眼,跟着说道:“这不就是一两二钱三分四厘么?”
谢鸳此话一出,围观众人纷纷上前,看了定下来的质量,也不禁纷纷咋舌赞叹,见过随手一抓能够控制多少两的,但是能够精确到厘的,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老神医有些颓然地坐回了椅中,神情呆滞。
那妇人一时也着了慌,伸手去扶老神医,哭道:“公爹……”
“老爷爷,您没事吧?”解白小心翼翼地问道,她能感受到老神医的意念有些混乱,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担心。
老神医茫然地摇了摇头,他叹了一口气:“那就你来医治掌柜的吧。”
那一瞬间,老神医的心气全无,自己行医这么多年,到了最后,居然比不过一个小丫头,想想也真是讽刺。
几乎所有人在那瞬间都肯定了解白的医术,却很少有人去想解白只是证明了抓药抓得准,但是医术却没有得到明证。
掌柜的欲哭无泪,只能任由解白帮自己把断手处理了,刚起身要走,老神医就已经说道:“这位姑娘欠你的饭钱就记在我的账上吧,稍晚一些时候,我会让人过去结账的。”
掌柜的其实都已经不在乎那些饭钱了,但是听老神医这么说,那能收的还是要收的,连忙应允,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这位姑娘,既然你医术非凡,老朽有个不情之请。”老神医也不管还有人在场,缓缓起身,在那妇人的搀扶之下走到了解白的跟前,而后拉着那妇人一起向着解白拜倒了下去。
解白顿时吓得够呛,一把扶住了老神医,谢鸳也赶紧跟着扶起了那妇人。
“老爷爷,有什么您就说吧,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解白涨红了脸,有些惊慌失措。
“我想请姑娘救救我儿子。”老神医说着话,老泪纵横,“至少,还烦请姑娘去看一看,看一看他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求姑娘救救我夫君吧……”妇人也声泪俱下。
“好,好……”解白有些仓皇地答应道,她最见不得人哭,娘亲说,这一点是真的随爹亲,心软,看不得别人受苦,看别人受苦,比自己受苦还要难受。
“多谢姑娘。”老神医这才站直了身体,“请姑娘随我来吧。”
“嗯。”解白应了一声,跟在了老神医身后进了医馆后院。
谢鸳看着解白的背影,弯着眉眼笑了起来。
此时的原郡少纯府中,少纯府府宰童博打开了新收到的通缉令。
那是“人”字卷通缉令,通缉令的对象是一名容貌乖巧,伶俐可爱的少女。
她的名字叫做解白。
通缉令的内容只有一句话:能擒则擒,不能则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