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虽然已经喝得五迷三道,但井飞蓬的言外之意他还是听了出来,悻悻然坐下,道:“唉,我就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言语只见颇为失落。
井飞蓬道:“虽然练不成上乘武功,但兄弟我闲暇时可以教你几手实用的外门功夫,练好了,以后再码头上横着走都可以。”
那人眼前一亮:“那、那咱可一言为定。”
井飞蓬点点头:“自然不会反悔。只是···”
那人大急:“只是什么?”
井飞蓬道:“我终究不是漕帮弟子,要是成天和诸位兄弟混在一起,是不是不太方便?”
那人笑道:“这、这有什么?你方才不、不也说仰慕我们漕帮吗?咱们张大哥在堂主跟前还说得上话,只要你嫌弃,回头张大哥到堂主那里说一下,收你入帮,一点问题没有!”
井飞蓬面露笑容:“当真?”
那人道:“骗、骗你是小狗子!”伸出右手小指:“来,咱们拉钩!”
井飞蓬也伸出小指:“拉钩!”
那人又向桌子地下的张瞎子踢了一脚:“嗨,大哥,起来啦,井兄弟答应加入咱们漕帮了,回头你可得好好跟王堂主说说,这可是我马三儿拉进来的···”
张瞎子在桌子地下已然吐了满地,此时有些清醒了,从桌子底下探出头,胳膊肘架在条凳上,傻呵呵笑道:“好事,好事啊,有了井兄弟,咱们就是老虎插翅膀,以后要上天啊。井兄弟你放心,进来之后,肯定不让你做码头上那些粗活。咱们这伙人,你就是老二,以后他们全都得听你的。嘿嘿,嘿嘿嘿。”
井飞蓬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两腿之间,虽然觉得“老二”这个头衔似乎不那么体面,但自己毕竟只是暂时栖身于此,做不了几天老二,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张瞎子费力地从桌下爬出,扶着桌子站直,大声叫道:“都他娘的先别吱声,听老子说句话。”其余人一时收不住,张瞎子又喊了两声,店里这才安静下来,张瞎子继续道:“都听着啊,井兄弟已经答应假如漕帮了,回头我会去跟堂主引荐。以后井兄弟,就是自己人了。别看人家年轻,可本事大!以后见了井兄弟,都要叫二哥,听到没?”
众人轰然应诺,纷纷举起酒杯伸向井飞蓬,嘴里乱七八糟地喊着“二哥好”、“二哥以后多关照”。
这一日,昇州刺史府捕房班头井飞蓬,成了南漕润州分舵下面码头一个不起眼的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