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还陆恒言的那些钱,到现在为止,她卡里的余额也只有3000块了。
真的好穷哦。
月中还要交房租物业和水电煤气费。
她关掉手机银行的APP,苦笑着闭上了眼。
傍晚时分,她出去买泡面,囤了整整一箱,刚刚从便利店里走出来颤颤巍巍地往公寓那边过去,身后的衣领就被人揪住,害她不得不停住。
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她就收住了一肚子的脏话,闭住了嘴巴。
是陆恒言的父亲陆滕。
顾知意抱着那箱泡面也不好行动,只能勉强从箱子后面露出个脑袋来:“陆伯父,您好。”
“我不是你伯父,你也不配这么叫我。”陆滕见到她就不曾有过好脸色,横眉竖眼地奚落了她一番才又说,“前面有家咖啡厅,跟我去那里坐,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也不管她是不是答应,他就兀自往前走,逼得她只能赶紧追上去,抱着一个纸箱子走得歪歪扭扭的。
陆滕给他们一人点了一杯咖啡,闻了闻味道又尝了一口,轻蔑地说:“麻雀吃的东西,果然跟凤凰是比不了了的。”
顾知意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内涵了。
“顾知意,你好了不起啊。”陆滕放下咖啡,口气生硬地冲她说道。
她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富三代的爸爸富二代,只能小心应对:“陆伯……呃……陆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小言都跟赵家千金订婚了,你居然还不死心,要来勾引他。”
“陆先生,你这话我就不明白了。从陆夫人生日那天开始,我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陆恒言。”
“你少装蒜了。你身上流着那个人的血,你们都一样下贱!”
顾知意不满地拧起秀丽的眉,语气也变得很不愉快:“我不清楚陆先生是听说了什么。我虽然是普通人一个,但也不会随便任由人侮辱我!”
“哼。”陆滕不再出言不逊,只是口气还是很居高临下,“是不是你让我儿子私下收购其他股东的股份,控制集团股权来反抗我的?”
“哈?”她觉得陆滕简直不可理喻,“您噼里啪啦说了那么一大堆我根本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股份?股权?我要是能弄明白这些,我还会穷得叮当响吗?”
“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表面上装得对我们陆家没兴趣,实际上暗地里让小言架空我在集团里的实权,让我不能拿他怎么样。你就能堂而皇之进我们陆家门了,是不是!”
“……”顾知意觉得眼前这个中年男人长得人模狗样的跟陆恒言一样都是人中龙凤的样子,但是被害妄想症真的太严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陆恒言真的背着你做了什么集中股权的事情,你该去问他,而不是我。我时间很少,没空陪你们有钱人玩些无聊的游戏。”她很不高兴地起身,弯腰就要拿东西走人。
还没等她抱起箱子,陆滕又阴测测地开口:“你确定要走?不管你舅舅的死活?”
她双手一颤,心脏剧烈地跳动,胸口很热可是背后却是发凉的。
顾知意又坐回椅子上,冷着脸跟陆滕对视:“你什么意思?”
“你舅舅下岗了吧?又欠了一屁股高利贷。听说上午还想去买农药跟老婆自杀呢,后来又放弃了。你说,如果地下钱庄的打手再去几次,你舅舅他们一家还能活吗?”
“你怎么知道这些?”
“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陆滕双手交握放在腿上,“怎么样?只要你愿意,带着这张机票离开中国,再也不要跟我儿子联系,也不要让他有机会找到你。你舅舅那边,钱也不用还了,工作我也会替他安排好。”
“你的意思是要我放弃我的工作、家人和朋友,隐姓埋名去国外?”
“是的。只要你还在国内,小言他总会把你翻出来。可你去了国外,他能动的权力就有限了。”
“我不要。”她平静地与他对视,“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逃走?我家里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用不着陆先生操心。你还是好好管好自己的儿子吧,不要父子关系不好都不自我检讨,总是去怪别人。”
“八十万。顾知意,你去哪里弄八十万呢?”陆滕似乎对她的回绝很惊讶,“你把自己卖了都没有八十万吧。还是,你想找我儿子要那八十万?”
“你放心,我不会去找陆恒言的。”
“也是,你新交的男朋友手头应该也挺宽裕的。顾小姐很擅长用自己的感情关系来经营事业呢?”
她无视陆滕贬低她的话语,抱着自己的东西,扔下咖啡钱出了大门消失在了陆滕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