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表演，惹出大先生这一通理论，我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松开了手，羞愧地恨不得破窗而逃。

“大先生莫怪，大约是兰编修没有见过此物吧。”柔和谦逊，哼，这人转换得比我快。

“还不向萧大人赔礼。”

一通赔礼后，我立在墙角，绞着手指，看着大先生与萧琰并肩离开，李柏丞师兄冲我无奈地耸耸肩，忙忙地跟了上去。

表演的时机不对，大先生不仅有可亲可爱的一面，更有威严古板的一面。就像小豆子不愿意人家喊他豆子，大先生对于僭越礼教似乎容忍不了，我以后得多注意一些。

然而，萧琰，可恶至极，我不会再跟他说任何一句话了。

想着萧琰估计还不会走，我索性在此逗留，重新去找那本《九州百草图谱》，这才发现这整面架子都是九州百草图谱，每一本标注着“一卷上”、“一卷下”、“二卷上”、“二卷下”等，原来李福那珍藏的两本，只是其中两本而已，而鸠婆婆也就复制了区区一本。书内每一页有精致的配图更有药理介绍，看得半懂不懂，但顿觉高深莫测。就算看不懂字，翻翻这图也颇有意思，老少咸宜。作者的名字在封面上那株草旁边——

“李雩。”

“一共八十八卷，共计一百七十六本。”李柏丞在我身后轻语道。

“应该是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医？”

“编完也就十五出头。”李柏丞出神地笑了。

“现在供职太医院吧？”我问。

“不，是陈王殿下。”李柏丞变得肃穆庄重。

“二十岁的观文殿编修写兵书，十五岁的大唐王爷撰药谱。”这唐国怕是要逆天了吧。

李柏丞一脸你爱信不信的表情，转身缓步离开。

“郕王如今操劳政事，身体不好，他自己精通医术，更应该悉心保养啊。”我跟着李柏丞身后问道。

“你说的是郕王，我指的陈王。”

“陈王在哪里，他有没有帮郕王诊疗呢？”反正都是王，等级一样，定是彼此熟络。

“我说你是装不懂还是真的不懂。”李柏丞回头一脸无奈，“陈王不是都废了吗，提他干什么？”李柏丞扫了四周一眼，小声说道。其实他也是多此一举，集文殿院除了萧琰，就没外人肯来光顾。

陈王，李雩，慕初雩，一模一样的珠子草，我脑子里一闪而过，脱口而出：“初雩先生就是陈王殿下吧。”

李柏丞默然地点点头。

“师兄，我是真的不了解啊。”

“师兄，你就悄悄告诉我一些陈王殿下的事情，我好想听，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都说陈王魅力无边，无论市井人家，还是豪门深宅，追慕者不少，我之前还不信。”李柏丞瞟了我一眼“这下我算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