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燚脸色凝重，先皇惨死这件事他心中都已经回想过千万遍了，没想到今日重新揭开这层伤疤，竟然还是这么疼，一旁的伊穆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这种亲人惨死的感受她懂，他人再怎么劝说想开点也都是白说，只有等他自己慢慢调节好情绪，才可以想开点。

“既然他林诚能只手遮天，那朕也能废了他那只手”司马燚所有隐忍一瞬间全部迸发出来。

“皇上，都是老臣当日无用，帮不了先皇”当时司马燚被林诚用计调离长安城，美其名曰是出使楼兰，实则是流放，待他走后不久，本就身体孱弱的先皇，因为担忧身体每况愈下，林诚借机一石二鸟，想着同时解决了这对他爬上皇位最大的绊脚石。

“当日所有药物可是你全权接手的”司马燚开口道。

“老臣不敢欺瞒，先皇缠绵病榻时，是老臣每日去请的平安脉，方子也是老臣开的，可之后药方配比到煎熬都没有在经过我的手，直到有一日老臣见宫女鬼鬼祟祟埋药渣，便忍不住好奇上前掏出来查看，才知道事情不妙，有人在这药中动了手脚”程院判叹气且心中自责道。

“先皇的药被下毒了，究竟是何人所谓”司马燚迫不及待追问。

“不是，先皇缠绵病榻是心痹所导致，此疾重感外邪，或思虑伤心，气血亏虚，心气痹阻，脉道不通所导致，最忌讳的就是大热大寒大补之物，虽然这些药物都在老臣开的方子上有写，可其中大热大寒大补这几味药物分量加了几倍不止，这在外人看来无碍，可对先皇来说就是毒药啊”待程院判发现之时赶去阻止，可早就为时已晚，先皇得知司马燚困身于楼兰，气急攻心又加上药物作用，一下便昏死过去，根本连挽救的机会都没有。

“好他个林诚，做起这些腌臜勾当，套路是门儿清，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司马燚无法想象皇兄那段时日是受了多少苦痛。

“皇上，林诚敢这么做，就是料定我们找不出证据，如今除了认证，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他绝对不会认罪伏法的”梁凡开口道，可他说的这些司马燚怎么会不知，现如今找到程院判对他们来说还是等于一无所获，反而打草惊蛇，林诚以后定会更加防备，他们以后怕是再难以下手。

“对付小人为什么要用证据，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最不喜的就是这些弯弯绕绕的，太麻烦，若是他人真的犯了我，我只会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何须这么大费周章，或许到最后还是白忙活一场”伊穆暗戳戳的讽刺司马燚。

“娘娘，朝中之事绝非是你想的这么简单”梁凡劝阻道，伊穆说的这些放在江湖上是无可厚非的，可在大晋朝廷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中，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绝对不能贸贸然行事，必须拿去证据，有十足的把握才能行事，否则以后发生的事或许会比原来更糟。

“我也只是给你个建议”伊穆有些吃瘪，她认为只有和君子才能讲道理，像林成那种卑鄙小人就应该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最后再将他千刀万剐了饿，才能觉得舒坦。

“回宫”司马燚现在并没有心情跟伊穆掰扯，转身跃上马，飞奔离去，梁凡立马追赶了上去。

“诶，你们等等我呀”伊穆冲着绝尘而去的马匹高喊道，刚翻身上马，就看见一旁紧紧盯着自己，眼神里充满哀求的程院判。

“这村子里就你一个人”伊穆开口询问道。

“是，老臣当日被林诚遣送出宫，便逃到了这个荒野村落，独自生活了几年，可没想到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本以为能在这里安心的多住几年，但还是没有躲过去，这里被林诚发现怕也是待不下去了”程院判叹气道。

“你没有家人”伊穆有些可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