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了约莫半个多时辰后,左恒出了屋。
她特地透过院门的缝隙朝外面看了一眼,确认外面已经没有站着人之后才放心走了出去,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
地上本来就不大平整,被白翊的那些符炸过一轮之后更是坑坑洼洼。
还好白翊准头差,没有打在自己身上。她这样想着,面无表情地进行复盘。
一开始乱了方寸,就算后来稳住了也不应该,不能把理由归结于没有和拿符纸的打过,应该是太久没打架的原因。
接着,左恒才开始思考以后再遇到这样的对手应该怎么办——距离拉远了,剑显然是打不着的。
今天把剑射出去显然有点冒险了,应该把剑射出去之后自己人也赶紧趁着机会上去给白翊一拳的。
左恒闭目,和白翊的那场战斗一幕幕在她脑中浮现,停在了自己射出剑的地方。
嗯,我那个时候反应挺快的,不然就要被电到了。她这样想,脑中画面再一次前进,最终停在了白翊有些惊慌的神色上。
好像就在她的剑射到符纸之后?
不管是谁看见有剑朝自己射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后退躲开,所以左恒留了个心眼,多使了几分力气,让剑能飞的更远。
她本意是让剑先过去然后自己再跟上去的,没想到却刚好剑射到了白翊的符纸上,然后白翊脸上神情就变了,开始说莫名其妙的话。
然后她就不想打了。
左恒觉得没能打下去有些遗憾,但转念一想就白翊那个一点也不把战斗当战斗的态度,她又觉得觉得自己就算完完全全打了一场,得到的经验也未必就是真的有用。
哪个人打架还啰啰嗦嗦一堆废话还各种不专注的。
不知道那张刚好被击落的黄符还在不在。
左恒起身,在地上搜索了一会,果不其然看到了小半张黄符。她将那半张黄符捡起来,想着真难为没被风吹走。
只是怎么看这小半张符咒也没把法把地上炸出来一个小窟窿啊。她拿着小半张黄符比划了半天,以不小心将其扯破宣告结束。
以后遇上了这样的再说?她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应对的好法子,只好把不能被拉开距离这一点记在心里。
她这个时候对法术的概念都尚未明确,自然不知道世上多得是用剑的好手根本不管这些的——管他什么百般能耐千种变化,我自有一剑可以破万法。
左恒在松树下面又想了一会,像是没进玉衡派之前一样练了会剑,这才进屋休息。
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样的对手,等下次遇见再多打两场不就晓得怎么打了。
......
......
夜里还是下了雪,只是左恒起得比上次早了些,掐着点赶到了两仪场。
可能是眉心有一点红的玉衡派大师兄和这位叫显明的师兄说了什么,黑衣青年这次虽然还是冷着张脸,却没有上次那样的针对感。
这次他没有急着布置外门弟子该完成的课业,而是先对着众人讲了一遍门规。
无外乎就是什么不能私自下山,要弟子友爱之类的,其中还特别强调了不得夜游。
不得夜游这一点左恒在先前就已经知道了,因此没有太多惊讶,倒是白翊和沈蔷的稍微有了点不一样的反应,不过很快就被他们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