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心自废境界重新铸剑的沧流不问外事,自然也不知道左恒这名剑侍的意图。司音倒是留意了左恒近期古怪,却没有宣之于口,而是当做从未发生过一般,依旧每日给她灌输些知识。
只是灌输的知识里面多了些外面的具体情况,与一些地方的具体势力分布。
左恒感激于她的慰贴,但也同样没有说出,只是默默记下了这份恩情,打算来日报在她的后人身上。
神铸被弃之一旁,沧流自然也没有再管这把被他丢弃的剑。所以左恒没有任何阻拦就将神铸绑在了腰侧另一边的位置。
神铸是一把好剑,哪怕被主人无情抛弃也没有半分另投他人的意向。好在左恒也并不缺剑,只是需要沧流的一个名头,避免些不必要的危险,因此也没有强迫这把剑另认新主。
经过此事之后,倒让她原本想要效仿的心思稍微歇了一点了。如果要变强就要完全否定自己之前的经历种种,直接将剑丢弃掉,那么这样从一半开始的道路她宁可不要走。
也许是灵魂不受肉身限制资质很好,也许是沧流给的法诀是无上法典,也许是自己原本就有修为只是锦上添花又进一层,总之,左恒现在长时间距离御剑根本不成问题。
左恒踩着天下式朝这片大荒外头赶,见到突然从云中现身的司音时候一点也不意外。
“要在这里说话还是在其它什么地方?”左恒这样问道,“如果不是有话要说,为什么要拦着我?”
她问话的逻辑很是奇怪,但被她这样询问的对象是司音。少女只是微笑着,没有摇头也是没有点头。
“你真的决定要走,为两个一点也不相关的人探明缘由,甚至不管自己是不是不自量力吗?”司音这样问她,抹额上的金线玉石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本来没有你什么事情的。”
不,这关系到千年之后的禁忌,也关系到她日后的道路。
左恒陷入无声的沉默,她不能说出实情,也不想承认自己是这样的热心肠任务,因此只是摇了摇头,用很强硬的语气告诉她,这件事情和她有关系。
“我必须要打败他,所以事情和我有关。”左恒没有直言沧流的名字,因为不必言说心知肚明。“我不能说原因,但是事情就是和我有关系,所以我其实更多是为了我自己。”
她对司音很有好感,故而更不想以谎言欺骗于她。
司音只是点了点头,“这样啊,那换个地方说话吧。”
而后她挥了挥袖,周围顿时飘来成片云霞,她们被云霞遮得严严实实,完全藏在了云霞里面。
“这样应该就没有什么能窥探到了。”司音如是说,“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能说的话并不多。”
“有就够了。”左恒定定看着她,十分肯定,“你知道一些事情,但是不能说出来。”
司音点头,“不能说与不相干的外人,此事为隐秘之隐秘,所以无法泄露。”
“但是我也不想看着他去送死,自己却什么也不做。”她缓了缓,然后继续道,“所以我也不是在帮你,而是为了让自己更加心安理得,为了让自己不至于成为加害阿兄的人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