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下也不怕教坏公主。”钟远琛抿了抿唇，黑亮的眸黯了几分。

如阿蘅那样的小姑娘，分明是半点心都不必操的，她合该千娇百宠着长大，称心如意的过一辈子。

“庄姑娘与阿蘅同岁，皆是明年及笄。届时也该定亲。”顾昭琮不解，“又不是稚子，有什么不好知道的。”

钟远琛一怔，话虽如此，可……

他刚要开口，那方才已来过一回的宫人又战战兢兢的进来了。

钟远琛眉眼间多了几分浅笑——问都不必问，定是阿蘅又想出了什么鬼主意。

“你怕什么？”女孩的嗓音清脆悦耳，隐约夹了几分不愉，“罢了罢了，我自己来说。”

“你莫要难为人，除了你，那话可还有谁敢说出口的？”庄婧无奈道。

“方才都差人来通传了，怎的哥哥还没到门前迎接？”顾昭蘅只当没听见庄婧的话，站着殿门口，自顾自的喊了一声。

顾昭琮抬眼看向钟远琛，咬牙切齿道：“她真真是越发不把孤放在眼里了！”

钟远琛唇边的笑意却越来越深，若非顾及一旁险些跳脚的太子殿下，他都要笑出声来了。

——谁让他已经许久不曾见阿蘅有这样开怀的时候了呢。

本就是大梁最尊贵的公主，纵是娇纵些也可爱。

顾昭蘅皱了皱眉，哥哥是在同谁说话？

“那也是殿下纵容。”

那嗓音尚还有几分少年气的清朗，让人听之便不由自主的回想那人干净的眉眼。

顾昭蘅愣在原地，恍然间竟分不清今夕何夕，梦中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