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眸光复杂的看了看皇后,叹道:“你便是太随他的意了。”
太后自己也是这般过来的,若是真心爱重夫君,哪里能做到如此贤惠?可如今看来,这便是皇后的选择了,这样,也很好。
皇后却只是笑了笑,没接太后的这句话。她从没想过要把自己的那点子小心思瞒过太后,左不过,太后也不会真的在意那些。
柳国公府再是如何不堪,却也是柳贵妃的母家,柳国公也还是宿琦的舅舅。
虽说此事全然是柳同甫自作自受,可宿琦若是半点不帮着自己的舅舅求情,难免会落个满眼利益的名声。
若不是如今定国公府的那条线还没有断,宿琦还念着或许能从定国公府那里换取不少的好处,他都觉得自己是没希望了。
好在若是能得到定国公府的帮助,他也还有些许的希望。定国公府可是能历经多朝屹立不倒,还能一直都保住手中的权柄的,这样的一个家族,究竟蕴含多少能量,根本不是能想象的出来的。
再是心慈的帝王,也不会容许臣子的欺瞒,那往往意味着背叛的开端。
更何况……他可从不觉得自己是个仁君,柳国公府又正好犯了他的忌讳,皇帝可不会看在柳贵妃与宿琦的面子上放过他。
柳国公迟疑了片刻,他自然不是真的不知道柳同甫做了什么,只是得在皇帝的面前做个样子罢了。
柳国公飞快的抬头看了一眼与顾昭琮坐在一起的顾昭蘅,心下顿时有了定论,“那便劳烦长乐郡主了。”
他听闻,这衡阳长公主的独女在定国公府山上是不打受宠,这才养成了那怯懦软弱的性子来,想来……这样一个小姑娘,应当是会心软些的。
顾昭蘅一边感慨着这便宜舅舅还挺坏,竟然让她来做这个坏人,一边朝着柳国公点了点头,似笑非笑道:“既是柳国公亲自开的口,我也不好推辞了。”
只要……柳国公自己不要后悔,她是无所谓多说两句话的,左不过她如今无聊,也很是想找个人捉弄好打发打发时间的。
“他也没做什么大事,就是在我和殿下的包间外大吵大闹,逼那小厮我们给赶出来,惊扰了我与殿下的兴致。又胆大包天的对我不敬,险些气着了我们殿下,”顾昭蘅漫不经心道,“国公爷这下可清楚了?不清楚,我再给您说的仔细些也无妨的。”
柳国公眸子一下子便睁大了几分,目瞪口呆的看向顾昭蘅。这、这与他想的不一样啊!这位郡怎的还添油加醋了起来?莫不是与他们柳国公府有什么深仇大恨?
顾昭蘅嘲讽的勾了勾唇角,这位国公爷可真真是太敢想了,竟然以为她会说些好话吗?那可真真是不好意思了,就是她开口让周湖把这柳同甫给绑回来的。
“柳国公应当也是知道殿下身子不好,未免殿下受了惊扰不舒坦,我才让人把他给绑回了承乾殿,”顾昭蘅说着顿了顿,满意地在柳国公的眼底看到了几分不甘,“想您身为国之栋梁,应当也是知晓一国储君的重要。”
“殿下千金之体,哪里容得下半分过错,令公子既是惊扰了殿下贵安,自是得带回来由陛下发落的。”
“至于我……小女不才,也是皇家郡主。虽说不太忍心因着令公子的几句话治他的罪,可怎也得为着皇家颜面着想。想来……柳国公应当是不会提出什么让陛下为难的要求的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