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过慢慢养着,费些心思总会好的。”
“兄长也唤我名字便好,出门在外哪里是讲究规矩的时候,”顾昭蘅微微颔首,又转眼望向了宿深——大魔王忽然有些好奇某位殿下会是个什么反应。
说起来,某位殿下可是一直都很想听她喊一声兄长的。
顾昭蘅虽说也是唤过几次,可大都是因着叫某位殿下给磨得没了脾气,如今日待宿徽那般干脆利落,可是从未有过的。
不出意料,某位殿下的脸色虽未曾变过,可顾昭蘅却觉出了这人心情是不大好的。
想来也是,若是换了她自己,心底大约也不会舒坦。
顾昭蘅若有所思的看了宿深一眼,不紧不慢的补了句:“来时,殿下已经是与我商议过了。若是介意我太过逾矩,便都以兄妹相称罢了,兄长意下如何?”
顾昭蘅说着,眸光却是时不时的落在了宿深的身上,仔细的观察着某位小心眼殿下的神色。
按理说来,听着她这话,某位殿下便是该消火了的。谁叫那小心眼的殿下,最最喜欢的便是他自己的特殊了。
“自然是好的,”宿徽不甚意外,这等事儿,都不必求证便知道是宿深做得出来的。
虽说宿徽想不明白那小姑娘到底是为何又换了个主意,可——他自己是不能大大咧咧的便受了的。
他是瞧着宿深长大的,那人到底是个什么性子,怕是没人比他再清楚的了,那份温和无辜的皮囊下,可从不是个温和无害的里子。他那小弟,是自小便知道要为自己“谋好处”的。
不论是幼时在正经长辈与柳贵妃间的两副面孔,还是待他和宿琦的不同,都表露出了那一点。
“阿羡不介意便好。”宿徽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他与顾昭蘅可说不上亲近,甚至顾昭蘅还对他有些若有若无得敌意。“太久未曾见阿深,我一时唐突了些,”宿徽似是听见了那话,隔着帘子笑道,“再不会有下次了。”
可如今,他们却半点动静都没有,仿佛根本不曾出现过这个人一般。
那唯一的可能便是这人是他们认得的,是被信任着的。
好歹,某位殿下还是东宫储君,在旁人面前,怎也是得要说一不二的。
可顾昭蘅自己愿意给某位殿下面子是一码事,宿深若是想借着大魔王难得的宽容肆无忌惮,那可就是另一码事了。
“殿下,”顾昭蘅眯了眯眼睛,半分不手软的戳穿了某位殿下身上披的好端端的满是无辜的皮囊,“您可别当着昭王殿下的面儿便来诽谤我了,这些事儿到底事实如何,殿下您也不是不知道的。”
“兄长既是来了,怎的还不进来一叙?阿羡性子好,又不会与你计较。”宿深眸光微动,一瞬不瞬的看着顾昭蘅说道。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宿徽轻笑一声,可却并未如他所言那般探身进来,只是眉眼含笑的掀开了帘子。
“这儿地方小,阿深,若要同我叙旧,可得换个大些的地方来,那才叫痛快。”
顾昭蘅抬眼瞧了瞧这位传闻当中很不一般的昭王殿下,到还当真是如同宿深所说的那般,单瞧眉眼,这位昭王殿下还当真是个温和却又带了几分江湖利落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