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走的这样急?快坐下喝盏茶歇歇。”莫羡自在的很,若是不知道的,怕不是还会以为她才是主人家。
宿深失笑,依言坐了下来,“阿羡来寻我,可是出了什么事?”
莫羡见这人坐了下来,心底算是松了口气,她可是记得宿深身子不大好,这些日子天都渐渐地热了起来,这要是不歇歇累着了,她哪当得起?
唉,某位殿下生的好看是好看,可这身子实在是太愁人了些。
宿深疑惑地扬了扬眉,他家阿羡这是在做什么呢?怎的一直看他?且若是他没看错,那小姑娘一双清澈的凤眸里还隐约带了些同情。
莫名其妙的收了一波同情的某位殿下眯了眯眼睛,忍不住开口道:“阿羡?”
他实在是受不了她这样时不时的偷看他几眼了。也不知他家阿羡这是太放心他,还是压根没把他放在心上。
按着这小姑娘平日的行事,宿深觉得这八成是从来没上过心了。
他有些无奈,却又拿她没法子,又轻声道:“别这样看我。”
大魔王一脸无辜,压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过美人既是不愿让瞧,她遗憾归遗憾,但也不会死缠烂打。
毕竟来日方长,某位殿下人就在这,跑也跑不了的。
莫羡颇为不舍的收回了目光,端起青叶上的茶,小小的喝了两口,“我今日是有事要寻殿下。”
宿深早有准备,却还是打趣了一句:“这我知道,倘若无事,阿羡哪里会来我这?”大魔王一脸无辜,压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过美人既是不愿让瞧,她遗憾归遗憾,但也不会死缠烂打。
偏偏说这话时,某位殿下那双好看的桃花眸里又多了几分潋滟,瞧着委屈极了。
莫羡:“……”
大魔王想举报。
这也、这也太犯规了!
本还想反驳对方两句的大魔王忽然就有些心虚,仔细想来,她每次和宿深见面,好像都或多或少的会麻烦对方。
莫羡眉心极快的蹙了一瞬,她向来是骄傲的,哪里有这样处处都要仰仗别人的时候。
得了宿深那样一句回答的莫羡隐隐觉得哪里不大对,可却又说不上来,只好含糊的应了声。大魔王一脸无辜,压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过美人既是不愿让瞧,她遗憾归遗憾,但也不会死缠烂打。
可既然人家主子不想她见,那莫羡自然识趣,做不来哭天抢地的任性事。
“也没旁的了,”莫羡起身便要告辞,“殿下方才是在忙吧?那我便不打搅殿下了。”
瞧瞧她多贴心呐,知道人家忙,哪怕心底还是想多看几眼也不会无理取闹,大魔王对自己的表现满意极了。
愤愤不平的周湖也顷刻便准备好了,他能怎么办?就算是主子会看他不顺眼,可周湖敢肯定,若他出了什么差错,那主子看他可就不只是不顺眼了。
宿深却觉得心底有些微妙,又有点无奈,他亦是起身看了莫羡一眼,到底没说什么。
罢了,还是得要慢慢来才是,这要是吓跑了他家阿羡,可不就是得不偿失了?
“我听说民间有许多有趣的玩意儿,若是忙完那些还有空闲,阿羡也可捎回来些。”宿深没能忍住,浅笑道。
莫羡赞同:“不错,捡着些有意思的,还能带回来讨外祖母欢喜。”
宿深:“——”某位殿下差点把自己给憋死。
他说的是皇祖母吗?怎的他家阿羡就这般不开窍?宿深有点上愁。
莫羡垂眸敛去眼底的笑意,宿深明里暗里的说了些什么,她哪里还看不明白?只是虽说是看明白了,但莫羡哪能轻易的松口?
那可都得要白花花的银子来买呢!某个看起来很是有钱,实际上空守着一座宝山的人小气极了。
宿深眯了眯眼睛,心底的想法有些荒诞,他看向莫羡,试探着道:“那些小东西便宜的紧,你身上可不能只揣着银子银票。”
莫羡眼睛不大明显的亮了亮,这要是不太贵,她倒还能考虑一番。
忽然发觉自己大约真的不是很重要的某位殿下:“——”
他按了按额角,无奈道:“你在等上一等,你手里那些银钱拿去小商贩那,他们根本便收不起。”
莫羡还不大明白这个,虚心受教,一脸期待的盼着宿深能多说两句。
宿深无奈极了,偏生又实在是拿她没法子,一边低声叫青叶去弄些铜钱来,一边又好声好气的跟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祖宗解释了起来。
“平民百姓日子过的好些的,一年也不过是花个几两银子罢了,你若是出手太过阔绰,可是会叫人惦记上的。”
其实那些人大约是不敢坑莫羡的,毕竟这小姑娘虽说是心软,可谁叫她生的冷淡?这在一瞧通身的打扮气度,任谁也能看得出来她出身高贵了,那些百姓们哪里还敢打她的主意?
可宿深却有心说的严重些。
他家小表妹伶牙俐齿的,不是个吃亏的性子,可莫羡出身高贵,可却一直被拘在定国公府上,很少出来行走,这万一被人哄骗了去,来日里倒霉的可不还是他?
宿深可不想替旁人背黑锅。
莫羡怔了怔,抿唇回想起自己的身家财产来。
她从前虽说知道这里的财富差距大的不得了,却也不曾想能有这般离谱。
原以为自己是个穷鬼,可如今一瞧,她手里留着的那点银钱,竟然已经足够用的了。
而且还够她活的还不错的。
莫羡恍恍惚惚,几乎想现在就卷着钱跑路。
可惜跑路是不大可能的了。
宿深疑惑地看向晃神的莫羡,这对他家阿羡的冲击竟然有这般大吗?
对此并不是很明白的宿深默默地考虑起了是不是该隐晦的与太后提上一提,让她给这小姑娘涨些月例,瞧瞧这给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