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喀琉缓声道,“我们与赤望之丘发生过一场战争,最后我们取得了胜利,伽农的父亲抢走了阿默的姐姐,但奥修的父亲也被年轻的瑞索杀死了!如今,这又是一场谁的战争?一个不敢去与帕里决斗的懦夫战争还是奥修的战争或是你们的战争?”说罢,深深地望了了几人一眼,转身而去。
几人互相看看,没有说话。
半晌,“你说对了!”叶光纪对神斗道。
接下来的日子,几人很闲,心儿月儿天天去找犬儒喝酒。
半个月后,一千一百多艘战舟铺满了清晨的海面,延绵数十里,桅杆密如森林,近半皆是两层大舟,高数丈,首尾十余丈,底舱长长桨叶伸若蜈足,甲士列立,青铜盾牌耀如星河。
数艘最大的战舟,青龙军,青衣青履,一条墨青色的长龙绕身盘舞,宛欲时刻冲飞九霄,或持戈,或持斧,或持棒,若有光华,腰间,左悬箭壶,右悬铜牙流星弩,凛凛生威,乍现时,所有目光齐齐聚集,如见天神。
贤者亲来送行,旁无所顾,径直摇舟而近,神斗出乎意料,急忙相迎,携扶而上。
“何劳亲送,还会再见的!”神斗笑道。
“你们不会再回来了,”贤者一笑,道,“至少我可能等不到那一天,半神的人!”
“我们不是!”神斗诚声道。
“你们是的!”贤者摇首,环顾几人,微笑道,“很高兴和你们度过这愉快的几天!”
“你们会取胜吗?”赤熛怒忽问道。
“会的,即使没有你们!”贤者放眼远望,徐声道,“但无论如何,也许都会输掉得更多!”
扁舟茕茕孤影,显得苍老而悲凉。
“你还觉得他神神叨叨吗?”叶光纪问赤熛怒。
赤熛怒不语。
号角长鸣,战舟如云,扬帆远航。
旭日如火,朝霞熊熊燃烧,无边无垠的大海金浪翻涌,海天之际,卷裹着彩云,万道绮光四射,尽染千舸。
“更美!”婉妗风吹长发,沐霞浴光,轻声道。
“嗯,我经常陪女娃看日出,”神斗道,“不过跟海上还是不一样,每次都不同!”
“我还从来没有陪它看过呢!”婉妗有些歉疚道。
“是她,不是它!”
“嗯?”
神斗一笑不语。
“切!”
“等回去一起陪女娃呀?!”
“好!”
赤望之丘,乌云蔽日,登岸一眼就能看见赤望城,城外坚壁清野,岛民全部撤入城内,十余万大军遂抵城下,团团围住,连营百里,炊烟弥雾。
赫托站立城头,面色凝重。
左首帕里,右首一个老者,虽然上了年纪,双目炯炯,精神矍铄。
“瑞索将军,传令诸军,不得轻易出战!”赫托沉声道。
“嗯!”瑞索颔首。
“我们有七万勇士,惧之何来?!”帕里奋然道。
赫托转头盯着他,目光凛冽,帕里缩了缩,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