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武胜关前最大的乱臣贼子集中营,鸡冠山众贼也就百来人。
他们身处险要的地形、山势中,五倍于即将来犯的方青候一干人等,他们并不会有大难临头的感觉,更不会觉得自己是只待宰的兔子。在普通人面前,他们是野狼,可以直接把人连皮带肉一起吞下去。
他们的二当家就叫野狼,符合一切对狼的特性里面哪怕是最恶毒的描述,凶残、暴戾;狼喜欢群体行动,所以鸡冠岭上的一百多个小啰啰都是他招募的,劫道、杀戮、欺负良善也大多都是他带队的。这并不是通过描述他的凶残,来为其他人的洗白。
野狼是一个最平凡的山贼,努力地扮演好山贼这个角色;他所畏惧的几个角色,自觉得一个都惹不起。所以他只能作为一个吃素的,让寨子里面的其他几位当家,吃最大头的肉,哪怕他是手下最多的那个,哪怕管理这个寨里里面所有的事物,他没有半点反抗意识,因为他,害怕!
放哨的“鹰隼”告诉他仙人坳里面来了一帮子外人,正好敬畏四人组之一的野鬼听到了这个消息,所以野鬼带队去了。野鬼没有名字,和丑、小花、草头王一样,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是“形而上学”的人们给他取得,因为他长得的确像鬼,而且是个没有家的,野鬼。
“嘿嘿嘿...嘿,嚯嚯嚯...嚯!”野鬼笑得时候好像哭一样,他从小长得丑,嗓音难听,所以他很早就知道,应该如何用自己的强项来...赶走、吓退嘲笑他的,欺负他的、看不上他的人们。
那个时候无论是成年人、年级大点的孩子,被吓到后的第一反应都是恼羞成怒,冲上去抽大嘴巴子。
可是,他还是使用这个“法宝”,用笑声、面貌去恐吓,一是没有其他方法,二是同龄的孩子都哭着跑了。
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营地的宁静,暖洋洋、困乏的明哨二人,打坐练功的方青候,睡得很浅的傅成岩,睡得深但已习惯风吹草动的张一鸣,根本还没睡觉的夜猫子李封,同时警觉。
而岩石后的暗哨二人,已经隐隐地转动着身子,搜寻着可能来犯的敌人了。
夜幕已深,周围是一片无声的黑暗,紧紧地包裹着这个小号的营地,风吹着火苗不停地晃动,而鬼哭狼嚎的声音疑似来自于四面八方。营帐里面依旧寂静无声,有不知所措的,有不知所谓的,有沉着冷静的,更多的人,在等候他们的核心小侯爷的命令。
“此人在如此悦耳的声音中,融入狮子吼的功力!简直是令人发指!”张一鸣笑着说,这小子没心没肺,但判断精准。行走江湖多年,很多事没有见过,但听说过。发生异常现象的第一反应,最正确的做法,之一就是,让紧绷的队友人放松下来,做好应对准备。
茫然的李封收起快要吊到地上的表情,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尖锐、锋利、惊悚,竟不似人声。
难听是肯定的,不适是必然的!
这一瞬间,好似在大脑深处绷断了一根紧绷着的弦,发懵。张一鸣的笑声,让李封回过神来。
这个时候,他看到营帐里的大部分战士,虽然还没有行动起来,但都已经睁开了眼睛,手贴在长枪杆上,蓄势待发了。
张一鸣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傅老爷子闭眼似乎还在沉思,而方青候正慢慢睁开了眼睛,隔着营帐望向了正北的山头。
方青候什么都看不见,但他知道,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