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平大师似乎对佛像没有兴趣,看完舍利后便又回复了闭目状态。
坐在他身侧的公良平见状笑道:“怎么了大师,对佛像不感兴趣么。”
嘉平大师眼睛睁都没睁开,淡淡的道:“玉佛,更多的像是财宝,财那是你们的宝,非是老衲的宝。”
潘宇连忙道:“大师高德,不过我们这尊佛像乃是天然的玉佛,未经过任何后天的雕琢,可说是上天赐下来的佛宝,大师不妨一观。”
嘉平大师尚未开口,下面有一个憋了好久的人终忍不住出声道:“哼,还不是窃的别人家的东西。”
潘宇闻言回头怒视,想看看是谁在那里说些废话,杨素凡见他看过来,气势丝毫不弱,与他对视半步不退。
杨素凡和潘宇的交集不多,因此潘宇见他只是眼熟,思索了一阵后才想起此人是谁,冷笑道:“原来是杨兄,潘某好像不记得给杨兄发过请柬吧。”
换成往日,潘宇没准还不会这么说话,不过今天他们太过不顺了,再加上自己又被梁月羞辱无处泻火,所以见杨素凡撞上来便一改往日你好我好态度,出言嘲讽。
“当然不会给我请柬,拿了别人东西,又怎么敢请别人来。”杨素凡哼了一声答道。
潘宇仔细盯着杨素凡,在脑中搜索着此人不多的印象,“杨兄这是什么意思,污蔑我们拿你东西?”
“什么叫污蔑,就是如此。”
“真是笑话,佛像还没请出来,在场的还都没见过,你就一口咬定那是你的,这是什么道理。”话虽这么说,但潘宇心中却真的打起了鼓,佛像到了他的手里后,因为跟舍利相得益彰,欢喜之下就没有去追问来历,难道真是贼赃被主人找来了。
“嘁!”杨素凡不屑的发出了一声,“那便请出来吧。”
潘宇微微摇头,刚要说话,便听到大厅门口处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这并不能说是敲门,站在门口的于少欢感觉像是有人拿着一柄大锤在锤门,伴随着锤门还有“老爷”“二公子”之类的呼喊,语气十分急促。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有这么多意外,所有的事情都不在计划上。
潘宇有些气急败坏,对着杨素凡说了一句“稍后再与你理论”便走向了厅门,决心好好处置这些个没规矩的下人,路过梁月时他可以清楚的看见梁月嘴角挂着讥讽,仿佛在说连个家都管不好……
“什么事!”潘宇拉开大门吼道,可看到来人后,他的怒火却转变成了惊讶、不解还有点期待等多个情绪的复杂结合。
门外的人浑身是血,见到潘宇后一把向他抓来,潘宇只是象征性的躲了一下,便被他拉了出去。
潘辰龙也见到了来人,随即站起身来,一股可怕的念头涌了出来,让他好不容易平缓下来的心跳又开始加速。
门外的风呼啸进了大厅,厅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疑不定的看着门外不远处的两人,不多时,潘宇打发了来人快步走回了大厅,路过于少欢时,于少欢可以看到他的浑身都在颤抖,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还是高兴的……
走到潘辰龙面前,潘宇看了看周围,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口道:“大哥在回幽州的路上被杀了。”
潘辰龙闻言身子一晃,眼前一黑,随即,便倒了下去……
路凌讨厌冬季,是因为冬季的白天非常短,而他有没有足够的灯油蜡烛来支撑夜晚的消耗,所以在冬季里,他等于每天都少了三两个时辰,这对他来说,是极大地浪费。
他觉得浪费,燕姑姑却不这么认为,因为这可以让他每天多睡两三个时辰,燕姑姑觉得长个头的时候,多睡些觉是好事。
今天也是如此,就像往常一样,天黑后不久,路凌就准备睡了,明早还要去偷羊呢,最好羊旁边再放条鱼什么的,马上就要到过年了,昨天请客把存货都用了,不搞一些来年就不好过了。
想到了请客,就自然会想到姜且,想到姜且,路凌就撇撇嘴心生不屑,他在见到姜且时,感觉对方身上有一种神秘的气息,让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所以才会请他进来,若不然他是不会请这个客的。
当然现在看这个感觉就是个屁,姜且吃了他的东西,生意却没了下文,估计是不放心他。
路凌越想越心疼,越心疼越气,来回翻了几个身都静不下来,今早姜且已经跟着那个南朝女人去幽州了,他由于要罚跪没能去送行,只是回来后听燕姑姑提到了几句,说一些“公子好不容易交了个朋友,却只留了一天”之类的话。
或许是他的兄长不在这,所以才没派人跟我联系吧,路凌想到,也罢,在多等几天,这么好的买卖,他兄长不会不答应的。
“公子,公子?”门外传来的燕姑姑的声音,路凌从榻上坐起,若是没事,燕姑姑是不会在这时来打扰他的。
“有什么事么。”
燕姑姑语气有些难以置信,“刚刚可汗派人来传唤公子,说让公子……现在去大帐里议事。”
路仁平日里都不见路凌,更不要说去议什么事了,可路凌一点也不激动,脑中飞速思考着原因。
“公子,赶快更衣吧。”燕姑姑都哽咽了,她觉得这是公子即将受到重视的前兆,找出了路凌最正式的衣物。
路凌没有阻止,从他每天按照别人的安排偷羊就可看出他在实力不够的时候是会向强权屈服的,所以他不会梗着脖子跟他老爹对干。
眼看就要半夜了,找我是什么事呢,路凌张开双手由着燕姑姑给他穿衣,心中突然想起了两年前他跟别人打的一个赌……